那個倒下去的垃圾桶是公司特地安排測試新人心理的,但很多新人進來,要嘛忽略它、要嘛把它踢到角落,就算有人伸手扶起來,也不會管到旁邊那些垃圾。
柳述言是第一個把這件事做得那麼好的人,這證明他是個見義勇為的人。
但他內向、害羞、溫吞又軟弱,實在是做不來業務的工作;其它的面試官都不看好他,唯有她獨排眾議錄取了他。
他開始跟著她工作?一天、兩天……直到三個月試用期滿,也沒獨力談成一件業務。倒是被那些客戶、廠商欺負得夠慘,他們總是約他出去,敲他一頓飯,然後自顧自地走人了。
最後是她看不過去,私下約了那些人,反敲回一疊訂單送給他,才算解決了他三個月連件業績都沒有的窘境。
他感激她,於是請她吃飯……他們來往得越來越密切,上下班都窩在一起,終於,他們開始拍拖了。
他不是個甜蜜的情人,但很溫柔,無論吃飯、看電影、逛街,總是她說了算。
他老說她聰明,而他笨拙,所以聽她的就不會出錯。
那一年裡她是快樂的,沉浸在他溫暖的笑容中,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那些甜蜜不是現在一句“背叛”可以抹煞的,所以……就算沒有一個美滿的結局,也不該怨他。
恨不會帶來任何東西,只有愛才可以。
她努力開導自己,可是心還是好痛好痛,為什麼?
突然,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掌撫上她顫抖的肩膀。
手掌的主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她,一下、兩下……手好象不會酸似地,就這麼不停地慰撫著她傷痛的心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淚水漸漸停了。
她抬眼,看見一雙溫柔似海的黑眸。彷佛間,她似乎回到了童年,在外頭受了委屈就跑回家裡,躲進母親的懷抱,讓那無止無盡的母愛慰藉她受創的心靈。
不知不覺地,她的心不再那麼痛,只剩下微微的抽疼。
她深吸口氣,伸手抹乾了淚。“喝不喝酒?”
“喝一點點。”聞德仁有些為難地說。“不過我酒量不太好。”
“沒關係,就當陪陪我好了。”席惜拉著他走回客廳。
他看著她開啟壁櫥,拎出了兩瓶酒,居然是高梁。有沒有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