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宋明誠靠在沙發上,蒼白著臉,虛弱地問他,“剛才你看到什麼沒有?”
“我看到浴室的地上只有畫具,所以,她可能只是在畫畫。”張遠謹慎地說道。
“我是說,剛才她光著出去的。”宋明誠不耐煩地說。
張遠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刀子一般的目光,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呃……除了不該看的,都看到了,她圍了一條浴巾。”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走吧。”宋明誠說著頭一歪,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張遠一看他這麼睡著不行啊,想把他拖到臥室裡,轉念一想,樓上的那位還沒有下來呢,萬一一進臥室,再撞上她換衣服,那自己今天就徹底的交待在這兒了。
她自個兒男人撞見她洗澡還被她揍個半死呢,自己跟她無親無故無冤無仇的,一不小心把她看了個徹底,她還不得整死自己?
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書房等她比較好。
他整了整衣服,快步上樓找到了她家的書房。
董言言早已經換好了衣服,在書房裡等他了,見他進來,示意他關上門。
“他這幾天,都跟什麼人在一起?”董言言問道。
“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夥伴。”張遠說道,“董總,宋總今天是有點兒喝多了,所以——”
“我的男人,不需要你替他辯解。”董言言走到電腦跟前,開啟了電腦,調出了本市的地圖,用滑鼠沿著伊通河畫了一條長長的線,轉頭問他,“這一片的黃金地段,橫穿了兩個區,都被咱們公司拿下了是嗎?”
張遠點點頭,“是的。”
董言言皺起了眉頭:他的胃口太大了,她原本想的只是學校附近的那一小塊地方,他卻把伊通河沿線的棚戶區幾乎都拿下來了,上億的投資,這該如何收場?
“銀行的貸款下來了嗎?”
“……還沒有。”
“都三個月了,為什麼銀行的貸款下不來,政府部門的批文也一個都沒有跑下來?那麼當初競標的時候是怎麼拿下這些地的?”董言言接著問道。
張遠躊躇了一下,隨即說道,“競標的時候,一切手續都符合流程。可是批文——”
“所以說,這三個月,等於什麼都沒有到位對吧!三個月就這麼一直耗著!這三個月燒了我多少錢?!”董言言拍了桌子,冷聲說道,“張遠,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董總,宋總已經在盡力奔走了,可是找到的人都說,不是他們不給咱們辦,是上面有人壓著。”張遠猶豫著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地說,“董總,宋總已經在想辦法了,這些天他也很為難。”
董言言冷著臉,瞟了他一眼,“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宋總明天去北京,到底要幹什麼?”
張遠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件事她也會知道,轉念一想,她這麼精明,哪裡會真的把公司扔下不管?想必是有人告訴她了。
“對不起,這個我真不知道。老闆的事情,做下屬的也不能過問太多。”他回答道。
董言言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說道,“明天有個新品釋出會,宋總必須要出席,還有你,也必須要參加。”她不容置疑地說。
“可是——”
“沒有可是!事情都要有個輕重緩急,我不希望他因為這塊地就不顧別的了。”董言言換了一副溫和的口氣,接著說道,“這幾天,你跟王總只管協助宋總把這一季的新品給我強有力的推向市場!那關係到我們公司下半年的業績!至於其他的,我會交給梁總處理,你明天去跟他做一下交接。”
張遠愣了一愣,董言言冷了臉,說道,“我不想聽任何藉口,我是你的老闆,我說的話,你只管執行。”
“好的,我知道了。”張遠低聲說道。
董言言點點頭,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你先回家吧。”她溫和地笑笑,“辛苦你了,這麼晚還要送他回家。”
張遠也客氣地笑笑,“沒關係,都是我應該做的。”
董言言把他送到樓下,才看到宋明誠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看了看熟睡的他,又看了看張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能幫我把他扶到樓上嗎?我一個人整不動他。”
兩個人一邊一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睡得跟死豬死的宋明誠拖到了床上,董言言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轉頭對張遠略帶歉意地笑笑,“別怪我剛才對你發火,每次看到他醉成這德行,我實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