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驀地疼了一下,隨即又憤憤然地一腳把它踢到門口。
林雨一進辦公室的門,就看見一地的狼藉中間站著一個暴怒的男人。
她順手關上門,蹲下身,撿起地上那隻招財貓,又在他的腳下找到了它那條斷掉的胳膊,放到辦公桌上,試圖把它安回去。
宋明誠瞟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不該來的來了,該走的也不走。”
“我今天是來跟你告別的,下午就走。”林雨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嗎?”
宋明誠回到辦公桌旁坐下,冷冷一笑,“十五歲了還是小孩子?你十五歲的時候什麼都懂了吧?”
“十五歲的時候我也仰慕你,在我心裡你就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每個女孩子的青春期都會不由自主地愛上這樣一位哥哥似的人物吧?更何況你這麼優秀這麼善良,真的沒有人會不喜歡你。”林雨低著頭,埋頭擺弄著那隻招財貓,“有膠水沒有?它的胳膊斷了。”她輕聲說道。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特別是你!聽多了也膩了。如果我真的那麼好,也不會在言言眼裡一無是處,在她心裡,你哥那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而我只是一個不解風情也不懂溫柔的人渣。”宋明誠從辦公桌裡找出502膠遞給她,想了想又自己把貓拿過來,仔細地塗上膠水,把它的胳膊安上,摁牢,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些年,很多舊物都丟了,唯有這隻招財貓始終陪伴在他的案頭,每次看到它沒心沒肺的笑容,都會讓他想起當年董言言那充滿希冀的笑臉。
林雨含笑看著他專注的樣子,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迷人,果然如此。
“我哥哥遠不如你。”她笑著說道:“我哥就像一隻船,他的感情漂泊不定,搭載的只能是匆匆過客;而你是一座山,可以讓人依靠讓人信賴,只是在你平視的目光裡只有言言姐一個異性,所以你才會寂寞,因為你驕傲得不屑於往下看,所以你看不到有多少人在仰慕你愛慕你。即使是言言姐,她也是在乎你的,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旁人都看得明白,只是你們自己身在此山中罷了。”
“我不懂你們這些文人的矯情。”宋明誠笑道,“我只知道,言言會把話說得很刻薄,但是坦率,而你,會把話說得很動聽,但是……其實跟沒說一樣。”
“那又怎麼樣?”林雨抬起頭,明鏡似水的雙眸直視著他:“只要能再次看到你這清風朗月般的笑容,我這些話就沒有白說。”
不管什麼話,從她嘴裡溫溫柔柔的說出來,便如詩篇一般動聽。
宋明誠微微笑了,“你剛剛是不是給我催眠了?我明明在跟言言生氣,可是——”話沒說完一拍腦袋,“我怎麼把實話說出來了?”
林雨就知道,他不會輕易跟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發這麼大的火,原來他真的是在遷怒。
若是愛一個人,便只為她而悲喜,而全然不顧旁人的眼光。所謂貪嗔痴念,誰都會有,那份從少年時開始萌芽的愛戀,早已讓人深陷而不自知,只是卻被這凡塵俗事,這滾滾紅塵,迷了心,蒙了眼。
任家宣躲在李哲的車裡,吹著暖風,靠在座椅上閒閒地跟他說著風涼話,“哥們兒,你剛剛看著誰了?這都等了半個小時了!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正事兒啊?”
李哲微皺起眉頭,“我明明看到她進去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出來了!”他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開啟車門跑了出去,整了整單薄的西裝,在這乍暖還寒的天氣裡,硬是裝出一副風度翩翩。
董楠楠從酒店裡哭著跑出來,迎面便撞上了一個人。
“走路不長眼睛啊你?”她狠狠擦了一下通紅的鼻頭,扭頭就要走。
“楠楠,是我呀!”李哲拉著她的胳膊,溫和地笑道,“你怎麼哭了?宋明誠欺負你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董楠楠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冷聲說道,“放開我!不然我叫保安了!”說著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李哲趕緊摁住她的手,好言好語地哄她,“楠楠,有什麼委屈跟哥哥說,哥給你買糖吃!”
董楠楠一擰身,甩開他的手,面帶不屑地切了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
任家宣在車裡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大男人在宋明誠的酒店門口跟一個小女孩耍****,讓別人看到像什麼樣子?
他摁了摁車喇叭,搖下車窗探出頭對李哲說,“哥們兒,這個妹妹嫩著點兒,你能不能不這麼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