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把車裡的礦泉水遞給他，他漱了漱口，狠狠地搓了把臉，下車了。

要到熄燈的時間了，操場上只有一個人在形單影隻地練球，董言言走近了一看，是林風。

宋明誠也停住了腳步，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林風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頭一看，是他們。

他只佯作不知，回過頭繼續練球，宋明誠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董言言站在樓門口，等著林風走過來，林風收起籃球，走到她跟前，笑道，“你回來了！要熄燈了，我們進去吧。”

一句話都沒有多問。

董言言跟他上了樓，回了寢室，欲言又止地想說什麼，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

林風沒有上樓，而是回到教室，在教室裡呆了****，看著講臺，看著一個一個的座位和同學們散亂在座位上的書本，回想著那些年輕的面容和在這裡經歷過的一個個鮮活的片斷。

天色拂曉的時候，宋明誠進來了，站在門口，淡淡地說道，“走吧。”

“我說了，我不去。”林風用手撐著頭，疲憊地說道。

“你可以不去，看你能不能撐過今天。”宋明誠冷著臉說道。

林風沉默了。

籃球比賽的第一天，林風和宋明誠都缺席了，冷昊陽抱怨了幾句，就帶著其他人上場了。九八播音班比上次兇猛了許多，開場沒有十分鐘，冷昊陽就發現他們班的隊員別人不防，只針對許程，在自己班比分遙遙領先的情況下，對方隊員屢次故意犯規，終於把許程推倒了，這一下推得不輕，許程的手肘和膝蓋都磕破了，半天都沒站起來，裁判吹了暫停，幾個人把許程扶下場，冷昊陽跑到九八播音班的區域，指著劉思穎就罵上了，“劉思穎，你們班同學會不會打球？！有沒有這麼玩兒的！”

劉思穎很淡定地看著他，說道：“我們班同學犯規了，裁判也判罰了。你如果對裁判的判罰不滿意，可以直接跟裁判說。”

“好！你等著！”冷昊陽扔下一句話，回到自己班級，大手一揮說道，“張磊，你們幾個主力都給我下場，我帶著替補上！，他們不是耍賴嗎？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玩兒死他們！你們不要怕犯規，照他們剛才那樣的打法，把他們的主力一個個都給我廢了！我們今天可以不贏！但是必須打服他們，咱們班男生多咱們怕什麼！我看他們下一場怎麼比賽！”

老唐和陳老師他們不知道他在嘀咕什麼，一分鐘後，比賽繼續開始，場上徹底亂套了，最開始秦桐老師還能吹哨判罰，到後來兩個班的同學搶成一團，他都不會了。

老唐一看，廣電班現在是誰也不懼了，膽子越來越大了，無奈，他只好搶過裁判手裡的哨子，緊急吹了暫停。兩個班的隊員總算是暫時分開了，規規矩矩地站成了兩隊。

“從現在開始，你們之中再有惡意犯規的，整個團隊取消比賽資格，並且扣你們班級的分！剛才的成績不算，現在比賽重新開始！”他大聲喝令道，轉頭問許程，“許程，你還能上嗎？”

許程拖著一條傷腿上了場，衝他點點頭，“老師，我沒問題。”

“老師，這不公平！”冷昊陽不服氣地說道。一共才五個主力，許程現在都是一傷兵了，算起來還是自己班吃虧。

許程偷偷瞪了他一眼，低聲說：“算了吧，剛才那一陣混亂，他們班那幾個主力也讓咱們禍禍得不輕，兩下算是扯平了。”

老唐瞪了冷昊陽一眼，“冷昊陽，你還能不能比賽？”

“能！”冷昊陽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們一切服從老師的安排！”

一場並不精彩的比賽，贏了也沒有多大喜悅。回到班級，許程才顧得上檢視自己的傷腿，董言言撇著嘴看了一眼，那腿腫得跟個火腿似的，慘不忍睹。

冷昊陽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許程，我看出來了，你是徹底的把劉思穎得罪了。”

許程笑笑，沒有說話。

“傷成這樣，明天的比賽夠嗆能上了呀，明天跟九六音像呢。”楊莉莉憂心忡忡地說，轉頭又對董言言說道，“言言，宋明誠明天能不能回來呀？”

董言言雙手一攤，“我哪兒知道？”

他就是有時間也未必能參加比賽了，你能想象一公司的老總在籃球場上摔得鼻青臉腫的，然後拍拍身上的土去跟人談生意嗎？每天要應酬的人那麼多，傳出去他都不用混了。

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宋明誠真的出現在了籃球場上，董言言跟他交換的。她在談判桌上跟人家唇槍舌戰，分毫必爭，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