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一顆孤單的金星在他的細心擦拭之下,鋥明瓦亮,直耀人的雙目。但是因為天太冷了,這位少帥大人被凍得雙手縮在了袖子裡,不住地吸溜著被凍出來的青水鼻涕。
公爵輕輕咳嗽了一聲,用詢問的目光看了過來。
葉風微微一點頭,向後退了半步。
公爵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向前一揮,高聲喝道:“全軍拔營,兵髮卡梅林~!”
“喏~!”眾將領齊齊躬身一禮,然後紛紛轉身離開。
背插紅旗的傳令兵們立時也在大營奔跑開來。同時,他們扯著響亮的嗓門,高聲叫道:“眾軍聽令,全軍拔營,兵髮卡梅林~!”
整個大營像是立時甦醒了過來一樣,從大帳之中鑽出了無數的兵士,他們匆忙地披掛起盔甲,拿起了武器。在十夫長們的喝罵與鞭打之下排成了小佇列,然後又在百夫長的叫喝聲中組成了百人佇列,最後又在各自不同的號角聲中,自動匯聚在高舉著的鷹徵之下,組成一個個整齊的佇列。
雖然中間不時有低聲的詛罵。
“媽的,別踩我的鞋子。”
“他孃的,誰拿了我的褲子。”
“……”
但是總體上,這些傢伙們已經在嚴厲的軍法之下,變得老實了很多。再沒有人敢當眾喧譁。猶其是當這些傢伙們看到舉著插有斧頭與藤棍的法西斯大棍的黑衣軍法官之時,他們老實的就像是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一樣。
在軍法官們嚴厲的眼神注視之下,這些痞子們排成佇列,頂著清晨的寒風,精神抖擻地從營門口穿過。
當他們看到站在營門口向眾人致禮的公爵,無不凜然,將手中的武器,高高一舉,同時暴喝一聲,做為回禮,然後邁著大步穿營而出,向著遠處未知的目標進發。
當過了大半個時辰,步兵們終於出營之後。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響起。
一個身材高挑、身著赤紅色戰甲的騎士出現在風中半卷的紅龍戰旗之下,猙獰的戰甲如同飽啖人血的赤色紅龍一樣令人發寒,猶其是戰盔之上,眼睛部位鑲著的那兩顆紅色寶石如同赤色、血腥而又殘暴的眼睛,讓人望之生畏。
在那騎士的身後,還跟數百名同樣身著重甲的紅色鐵騎。他們頭盔上高高的翎羽在寒風中微微飄動。
每一個騎兵身上配備著制式龍槍,長劍、角弓、利矢。除此之外,這些騎士們還根據個人的喜好,在馬上掛著滿是尖刺的流星錘,沉重的戰錘、鋒利的戰斧。又或者匕首、網繩,還有沉重的飛鏢。
僅是這些猙獰醜陋的武器,就讓身披重甲的他們一個個看上去殺氣騰騰。就如同是冰冷無情的殺人機器,絲毫不會懷疑這些人驅著戰馬衝上戰場之後,會像是老練的農夫一樣,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那為首的騎士催馬來到公爵面前,向公爵恭敬地一禮。她看到這時公爵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人,不禁猶豫了一下,然後一掀面甲,露出了西尼婭紅女隊官的絕世真顏,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葉風身後,然後誘惑地向尤拉叫道:“尤拉,你不是一直想要騎這匹紅馬嗎?怎麼樣?不想上來試試嗎?它可是帝國跑得最快的戰馬了。”
尤拉一直有些眼饞地看了看那匹火紅色的戰馬,他聽了狄安娜的話,立時清醒了過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斷然道:“我不坐~!貪心的狄安娜,壞心眼的狄安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一天到晚就想要坑走我的部隊。沒門~!而且連窗戶也不會有~!你死了那條心吧~!”
說完,他哼了一聲,負氣地扭過了臉去。
狄安娜不由笑了起來,她舉起馬鞭,向眾人示意了一下,然後縱馬奔出了營門。
這時,三十幾輛馬車駛了過來,馬車上遮蓋著巨大的油布蓋,將車上的東西蓋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車上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但是看馬車碾壓出的深深車轍,就可以知道車上裝得東西是異常的沉重。
一名學者打扮的高瘦老者坐在為首的馬車之上,他看到門口的公爵眾人,也不下車,僅僅是以手撫胸,低頭一禮。
公爵急忙舉手回禮。
尤拉見此,立時歡呼了一聲,他搶前幾步,來到公爵的面前,向公爵眾人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軍禮,高聲道:“大人,工程技術營請求出發~!”
公爵看著尤拉那略顯單薄的身影,不禁猶豫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將尤拉的披風系得更緊了一些,又拍去了他衣服上的灰塵,然後定定地看著尤拉,沉默不語。
尤拉疑惑地眨了眨他那雙黑白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