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慮地跟昂熱拉一起生活,而且如果我死了,保證她能不用操心地生活下去。一點也不用操心。
“你看上去十分開心,羅伯特。”昂熱拉說。
“確實。”我說,“直到我得到杜塞爾多夫的新指示,我都和你在一起,這下有時間了。咱們可以整天做咱們喜歡做的事情。比如說明天你想做什麼?”
“明天?明天是星期二。”昂熱拉說,“如今每個星期二晚上在卡格奈斯—蘇梅爾都有賽馬,非常激動人心。咱們開車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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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格奈斯—蘇梅爾的“藍色海岸賽馬場”是一座龐大的建築。我們從高速公路上開過去。警察在停車場上指揮交通。人們擁來擠去。年輕人喊叫著售賣賽馬報紙。人群擁向賽馬場。很多的人等在飯店的電梯外面。飯店位於兩層樓上,順著跑道,佈置得像個梯田形狀。許多侍者在服務。這上面也有馬票櫃,但人們也可以坐在桌前,等一位姑娘過來,她們胸前掛著售票箱,收下馬票,支付贏款。飯店裡燈火通明,屋頂和柱子上到處都懸掛著電視機。螢幕上顯示出即將參賽的馬的名字和號碼錶,然後轉播賽馬活動,最後公佈贏者和分數。
跑馬場是個巨大的橢圓形,就在我們腳下,被燈光照得亮如白晝。當我們到來時,一個個騎手正在給他們的馬熱身,為第一輪作準備。騎手們坐在小車裡。所有的馬身側都有一個號碼。只能靠大筆小費才能弄到好的桌位。底下傳來人群的喧譁,像海嘯似的。
我們坐在那裡,喝著香檳,但昂熱拉不耐煩。我還從沒見過她這樣。原來她像個跟馬打過一輩子交道的總來參觀賽馬的人一樣懂行。她熟悉那些最有希望獲勝的馬,講給我聽,在第一輪中的十八匹馬中哪一匹今天晚上最有意思。她向我解釋,在吃飯時也是不停地看她的賽馬報,看登有馬的名字、它們的主人、騎手和養馬場的單子,解釋說她在賽馬時總是玩“前三名獨贏”。
“什麼是‘前三名獨贏’?”
“你看,比如說今天晚上共有六組不同的比賽。有時是十二匹馬跑,有時是十八匹或者更多。你每次都能想選多少就選多少,定輸贏、排座次或兩者都賭。”她像個小姑娘一樣激動,臉色通紅,“這是打賭的一種形式,每晚的每一輪,另加‘前三名獨贏’。多數是直到第四或第五輪。今天例外是第一輪。要賭‘前三名獨贏’,你得去另一位姑娘那兒報名參加這種特殊的賭法,付錢。‘前三名獨贏’,這就是說,你選出三匹馬來。最棒的是馬兒照你報的數字順序跑中。也就是‘正序’。這樣你就得到了第一等的分數。雖然它們都中了,但不是按你的順序,就是‘反序’,那你就只是二等獎。它有時候得的錢也很多。小姐!”一個姑娘走過來,昂熱拉請她租一個望遠鏡來。這兒能租到望遠鏡。
“再吃點,昂熱拉。”
“我現在吃不下。我太激動了。可笑,對嗎?可我對馬總是這樣。這也是咱們從沒有一起經歷過的事——賭馬。”她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手上。那姑娘拿來一隻望遠鏡。昂熱拉戴上她的斯特拉斯眼鏡,向姑娘報出了第一輪馬的八個數字,這一輪跑兩千兩百米。昂熱拉拿到賭票的原本,那姑娘拿副本。
“現在該你了。”昂熱拉對我講。
“我不懂……”
“你還從沒參加過賭馬?”
“沒有。”
“一個Chu女!那你還是個Chu女!那你得贏!來吧,隨便說你頭腦中想到的幾個數字!或者你喜歡名字的那些馬。”
我觀看名單。我喜歡米洛培、出色領袖、優美之歌、熾愛、金色駝鹿、勇士、純寶石和林達貝爾的名字。這些馬的號碼分別為三、四、六、八、十、十一、十三和十四。作為“前三名獨贏”,我向另一個姑娘按順序報了十、三和十三。一個數字最低十法郎。當然也可以提高賭價,我們這麼做了。
現在,所有十八匹馬都馱著它們的騎士一起出現在跑道上,集中在一起。一個男聲從眾多喇叭裡宣佈,第一輪就要開始了。這就跟我常在電視裡看到的賽車開始時一樣,當動物們相距很遠地開跑時,飯店裡的燈光非常暗,好讓大家能更好地看清賽馬場。我感覺我的左腳有些痛,觀察昂熱拉。她跳了起來,大聲地呼喊她賭的數字。
“快,三號!加快,十號!當心十四號!三號!三號!十號!十號!十三號!十三號!十三號!”
除了我以外,她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飯店裡差不多所有的人都這樣表現。主要是男人們。底下傳來人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