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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夠。美麗的城市,但不是沒有危險。您經歷過了。”

“嗯。”

“錢,”達儂說,“您以為,如果將生活在這裡的守財奴的財產加在一起,會有多少個億?毫不奇怪,我們會有這種刑事犯罪。”他拿起一張報紙。我讀到那是《瀟灑馬丁報》。

“您瞧,每天一欄。一整版。誰家昨夜被竊了,誰的車被偷了。誰受到了襲擊。有多少隻船上的發動機被偷了。每天都有這些欄目。儘管如此,它仍是世界上最美的城市。我覺得,是天堂。不能再去別的什麼地方生活。這您理解嗎?”

“那當然,”我說,“當然。請您原諒這番打擾。我先下去等計程車。”

“隨您的便。請您別生氣……在這兒真的得小心。我家已經被盜過兩次了。因此,我才得到了槍和持槍證。您有嗎?”

“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從沒擁有過一支武器。

“再來一杯白蘭地嗎?”

“不了。”我說,向門口走去。現在我又能勉強走了。我們再一次相互道歉。達儂固執地要坐電梯送我下去,我拒絕了。我獨自坐電梯,計程車已經在等著了。

“‘莊嚴’酒店。”我坐到後座上說。

“行,閣下。”

當我們到達時,盛宴正進行到高潮。

我走向看門人,要我的房間鑰匙。

“這要延續多久?”

“噢,到三四點鐘,從來沒人知道,盧卡斯先生。您現在想要您的保險箱的鑰匙嗎?”

“不,”我說,“您把它放在原地吧。”

“遵命,盧卡斯先生。”

在我坐車離開前,我將我幾乎所有的錢、我的護照和所有其它的東西統統從袋子裡取出,放進了保險箱。保險箱鑰匙我交給了看門人,請他替我存在看門人的大保險箱裡。如果您長期幹這一行,您就會學到一些經驗。如果您不學,那您很快就完蛋了。我給了看門人二十法郎,坐電梯去我的套房。我脫去衣服。我的身體已經變色了。明天看上去可就美了,我想,這時我想起來,現在已是早晨了。從衛生間出來,我走進臥室,拉開窗簾,躺上床去。我看到海上和艾斯特萊爾山腳的燈光。船燈有紅的、綠的和藍色的。

一支樂隊的音樂從某個舞廳輕微地飄進來。我仰面躺著,回想倪科爾·莫尼埃在酒吧裡玩的那朵紅玫瑰。我在自稱從沒聽說過倪科爾·莫尼埃的阿蘭·達儂的房子裡也看到了一朵紅玫瑰。在那個有著許多鏡子的臥室裡,在一個角落裡,半掩在一張小櫃後面。但這也完全可能是另一朵紅玫瑰。

18

翌日早晨天氣很熱。當我喝茶吸第一支菸時,空氣在客廳的窗外迴盪。我本想不吸菸,但是我現在太緊張太激動了。我打算至少別抽那麼多。我定時服用醫生給我開的藥。我身上變得紫一塊、青一塊、黃一塊,疼得厲害。我穿上我最輕便的西服,但是當我九點鐘敲響昂熱拉·黛爾菲婭的門時,我的襯衫已粘在身上,就像在汗水裡洗過了澡似的。氣候的變換和疼痛對我影響很大。我感到疲累、頭暈、蒼老。是的,非常老。

門開了。

“盧卡斯先生嗎?”站在我面前的那位年輕女子問。她跟我一樣高,頭髮紅得發亮,棕色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像絲綢一樣,臉形狹長,有一張美麗的彎起的嘴。她只穿著短褲和一件淺綠色的胸衣,胸衣在Ru房底下打了個結,沒穿鞋。她有一個非常漂亮的身段,兩腿修長。她的面板是深褐色。她笑著,笑時露出了實在很漂亮的皓齒。她的眼睛裡留有一道傷心的陰影,即使在笑的時候。這傷心是我頭一次見到昂熱拉時率先觸動我的東西。

“我不打攪您過久。”我說,走進一間小前廳,“我只有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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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問一個小時,盧卡斯先生。我對您講過,我的客人十點才來畫像。我的天,您全身溼透了!您快將您的上裝脫掉。您解下領帶吧!您在這裡不能這樣奔波,您會中暑的!”

“我帶錯了衣服。”我脫下上裝解開領帶時說。她將兩者掛在架子上。

“您也脫掉您的鞋吧。”昂熱拉·黛爾菲婭說。她語調平靜,很實在,很自信。

我遲疑不決。

“您脫掉吧!”

我脫去鞋。

“咱們到平臺上去。那頂上總有點風吹拂。”昂熱拉說。她已經帶頭走了。我們經過一個書房,它的門敞開著。我看到畫和植物。我跟在昂熱拉身後,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