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環,每邊一顆梨形的大祖母綠。髮套這回戴正了。
“什麼謀殺?”伊爾德問,“什麼多次謀殺?”
我坐到床沿上。
“您的謀殺,赫爾曼夫人,”我說,“您的多次謀殺。”
這天上午我去事務所拜見了保爾·馮塔納向我推薦的那位公證員查爾斯·黎貝勒。他年紀五十歲左右,顯得特別讓人信賴,正直可靠……
“先生,”我對他說,“只有在您告訴我能接受我的案子之後,我才會對您講出我的名字。”
他的眉毛揚起。
“這有點不尋常,先生!”
“我知道。您聽著,我這些信封裡有一些照片和一盤磁帶。在您為我擔保之前,您必須看看這些照片,聽聽這盤磁帶嗎?”
“不。”
“好。我想咱們一起封上這些信封,去一家銀行租個保險箱。您和我都應該得到一把鑰匙以及隨時從保險箱裡取出這些信封的代理權。咱們能這樣做嗎?”
“能。”黎貝勒說。
“很好。過幾天我還將帶給您一個信封,裡面是一份手稿。咱們也將它放進保險箱。就這樣,現在您聽好了:如果我死於非命,您就將保險箱裡的一切都取出來,飛往蘇黎世。請您在那裡召開一次國際性的新聞釋出會,出示這些材料。然後,請您再將它們交給國際刑警組織。明白嗎?”
“再明白不過了,先生。”
“但您要等我的死得到證實之後,必須是死於非命。如果我是自然死亡,您就不必做什麼,什麼也不做。那東西就留在它所在的地方。”
“永遠?”
“永遠。不,不是永遠。我現在告訴您我的名字,我叫羅伯特·盧卡斯。”他的眼眉毛又揚了揚,但這也就是全部了。“如果在我死去之後,一位昂熱拉·黛爾菲婭夫人……”我報出詳細的地址,他揚著眉毛記下來,“……死於非命,那就可以公佈這些材料,跟對我一樣,現在您知道我是誰了。您要是關注戛納的事情,您肯定熟悉我的名字,肯定也熟悉黛爾菲婭夫人的名字。”
“我知道您的名字,盧卡斯先生。”黎貝勒說,“我還熟悉跟您相關的其它名字。”
“咱們現在可以馬上去銀行嗎?”
“行。”這位黎貝勒公證員是個非常內向的人。
我們走向附近的布托拉街上的巴黎國家銀行,以我們倆的名義租了一隻銀行保險箱。每人得到一把鑰匙。我們穿過炎熱走回黎貝勒清涼、朦朧的辦事處,我向他出具了一封相應的書面全權委託書。然後,我還請求他幫一個忙,他答應滿足。接著我坐車來找鑽石伊爾德,此刻正坐在她的床沿上。
“什麼謀殺?”伊爾德問,“什麼多次謀殺?”
“您的謀殺,赫爾曼夫人,”我說,“您的多次謀殺。”
“您瘋了吧!”
“我不瘋,赫爾曼夫人。”我一生中還從沒有這麼堅定、這麼肆無忌憚過。“您才更像是瘋了。我想,您是介於兩可之間。您為金錢、權力和財富而瘋狂。您擁有的您還嫌不夠。您想要更多,越多越好。您恨您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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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愛他!”她像演戲似的喊。
“……跟瘟疫一樣。您想要銀行。您想要他擁有的一切。您想出一個計劃。我肯定,這計劃是您想出來的。您發現您的全權總代表澤貝格是個自願的幫助者,您答應跟他合夥管理銀行。科德公司構成員——法比安、託威爾、薩岡塔納、基爾伍德和泰奈多斯——時這個計劃欣喜若狂。您哥哥恪守著他的傳統的道德觀,他早就是您的一顆眼中釘了。因此,澤貝格策劃了那場英鎊生意,事實證明那模式是有效的。”
“什麼事實證明那模式是有效的?”那聲音尖叫道。
“啊哈,您住口。”我說,“您和您的朋友們不覺得有什麼機會太髒,有什麼危機太嚴峻。自從戰爭結束後,確實有過足夠多的機會和危機。先是法郎不穩,後是里拉,美元老是下跌——尤其是美元,您趁它貶值時撈取了您的瘋狂的財產!”我不禁越講越惱火,“我為您的所有奇想之財欽佩您!美國的康采恩為所欲為。美國的普通的誠實市民不可以隨便購買德國股票。當他在國外投資時,他必須付稅!您無此必要!您有科德公司,德國土地上的一家跨國公司!在其它許多國家有子公司!這樣您就能——非常合法地——逃過所有的外匯規定和稅務法!這樣您可以跳過所有的障礙!您的哥哥,赫爾曼夫人,一直是高尚的廣告牌!這下永遠不會是了。您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