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說。在我們底下,我看到科爾德·尤爾根與布林通夫婦起身離開了平臺。
“必定有一位兇手——赫爾曼死後又發生了那一切,對不對?我有個好主意。”泰奈多斯說。
“什麼主意?”
“兇手是本地人,或者現在他就在這裡。可赫爾曼臨死前是在其他什麼地方。”
“哪裡?”
“在科西嘉。這你們當中還沒有誰想到過,對不對?科西嘉!那臺定時爆炸器是在科西嘉藏上游艇的,兇手是在科西嘉接受任務的。”
“誰委託的?”
“赫爾曼開船去阿亞科,去跟生意上的朋友碰頭,總是這麼講,對不對?警方告訴過您那些生意上的朋友是誰嗎?”
“沒有。”
“那兩個人是誰,您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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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企業家。”
泰奈多斯壞笑。
“這是人家對您講的,啊哈。再沒別的了?”
“再沒有了。”
“那我就要建議,盧卡斯先生,您去問問那位法國外交部的迪爾曼先生,現在他就在這裡——對,對,我們瞭解情況,請您別這麼吃驚地看著我,我們對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那我就要建議,您去向迪爾曼先生了解一下這兩位先生的情況。他們叫克萊蒙和阿貝爾。”
“克萊蒙和阿貝爾。”我重複道。
“對,您問問迪爾曼,這兩個人是誰。”
“如果他不告訴我呢?”
“您抓住不放,不要鬆懈!如果他不想講,您可以從中得出您的結論。如果他講了,您也許會大吃一驚。”
“真的?”
“我什麼也不再講。”泰奈多斯說,“不,我不再講了。您問問迪爾曼。您會吃驚的,我的朋友,非常吃驚。”
“魚子醬,直到我肚子吃脹。”梅麗娜說。
“是,我的寶貝,給你吃。”她丈夫說,“咱們飯前再散一會兒步嗎?”
於是,我們三個走上那條有紅土的窄道,它從飯店通向供遊艇的小船停靠的碼頭,兩邊長滿玫瑰、丁香和開著我不認識的金黃|色花朵的巨大的灌木叢。它們後面是橘樹、橙子樹、五針松、棕櫚樹、松樹和桉樹。一艘艘遊艇來來往往。天空已經變顏色了,大海也在變換著顏色。我們一直走到路邊的大鳥籠,裡面坐著那隻鸚鵡,這裡人人都知道它能講話。
“你好,馬賽爾!”那隻鸚鵡說。那是一隻自稱馬賽爾的鸚鵡。
“它可愛不?”娃娃臉梅麗娜問。
“你好嗎?”馬賽爾問。
“好,謝謝你。”泰奈多斯嚴肅地說。這人總是很嚴肅。他笑起來也很做作。我想,他本來沒必要向我提他那段擦皮鞋的過去。他這麼做過,有點打動了我,我更加友好地看著他。也許他剛才正是為此才講的。
“你幸福。”馬賽爾對梅麗娜說。她喜不自禁,像個孩子似的拍著雙手。
“謝謝你,馬賽爾,謝謝你!”她叫道。
“你是聰明人。”馬賽爾對沉默的泰奈多斯說。
“而你是個傻瓜。”馬賽爾對我說。
而你是個傻瓜……
“謝謝你,馬賽爾。”我說,眺望海上,看胡安派恩斯繽紛的碼頭,再看大海灣,戛納就在那大海灣裡面。我只是模糊不清地看到這一切,因為離得很遠,但太陽照在白房子上,讓數千窗戶金光四射。我看到康託碼頭、老港口和十字架路旁的酒店,我現在已經很熟悉它們。我看到城市上空山坡上的豪華住宅區。我向右望。那邊是加利福尼亞區。那是‘克洛帕特拉豪華住宅區’。那裡是昂熱拉。
“你這幸福的傻瓜。”馬賽爾對我說。
你這幸福的傻瓜。
這已經好一點了。
25
在我跟泰奈多斯去吃飯之前,我給昂熱拉打了電話,告訴她,我還有事要做,可能要晚些回去。
“這沒關係,我等。羅伯特,你的箱子送來了。我把東西全拿出來整理好了。你的電子牙刷裡面的電池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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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我進城買了新的。我得照顧你——照顧我的丈夫。如果有時候我家務上不太行的話,你得諒解我——準時開飯之類的。我不習慣跟一個男人同居。我單獨過了這麼長時間,實際上一直是獨身。我生活得像個流浪漢。不過這會改變的,羅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