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了那蒙面刺客,但他便從側面的車窗處逃離。
不幸的是,此念剛剛一生,那駕車的馬兒受了驚嚇,竟是嘶鳴著向前奔出。
馬車一動,石韋立時便被晃得跌了出去。
馬兒狂奔,轉眼間便拖著車子衝出了混戰之場,脫離了大道,在曠野上狂奔而去。
耶律思雲和那蒙面人的武藝不相上下,雖然在奔行的馬車上,但兩人身形卻站得極穩,彼此間手上的招式也絲毫不亂。
這可是苦了車廂裡的石韋。
原野上的磕磕絆絆,使得石韋被跌來晃去,根本無法鑽出車窗。
而車頭上那二人廝殺正鼾,刀槍無眼的,石韋更不敢露頭。
突然之間,車輪撞上了一塊突起的石頭,整輛馬車劇烈一震,竟是騰空飛起了三尺。
車頭上激戰的耶律思雲腳下一個不穩,便向左側傾去,那蒙面人則趁著這個破綻,銀槍如電光般刺出,直撞向她的胸口。
當此不利的境地,耶律思雲無從閃避,只得腳下順勢一蹬,整個身子便從馬車上縱出。
落地之時,那馬車已飛奔出數步之外。
耶律思雲從地上爬起,眼見追之不及,急是從背上的小弩卸下,端將起來,矢鋒直接向馬車上的蒙面人。
那刺客見將耶律思雲逼下車,以為就此甩脫了敵人,便完全沒有再防備身後,腕間轉過銀槍,便欲向車中刺中。
便在此時,破空之銳聲陡然響起。
蒙面人驚覺之時,弩矢已呼嘯而至,根本避之不及。
那蒙面人也不及轉身,只本能的向旁一側身。
噗!
一聲骨肉撕裂的脆響,弩矢正中其左背。
蒙面人悶哼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險些墜落出去。
他忍住痛楚,轉身將車簾用槍鋒挑開,揮槍便欲向車中的石韋刺去。
“大俠,你找錯人了,我不是遼國使臣。”
馬車中的石韋,親眼目睹了耶律思雲跌落下去,心知大事妙,眼見生死一線,便只能這般大聲疾呼。
那刺客本待一槍刺死他,但正是給石韋這一聲叫震,低頭一看時,僅露的雙眼中,不禁閃爍出一種驚駭之色。
“怎麼是你!”
那蒙面人喝了一聲。
因是隔著一層黑布,石韋聽不太清楚,但他卻敏感的覺察到,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當下他也不及多想,忙道:“我只是個郎中而已,你們要殺的那個契丹使臣,被你們隔在了山谷那邊,你現下趕回去還來得及。”
石韋倒也不是故意把禍水引給耶律高八,只是現下自己處於存亡一刻,哪裡還顧得上那個因一頓酒就結成了兄弟的胡人。
況且耶律高八有大隊人馬保護,就算這蒙面人殺將回去,怕也奈何不了耶律高八。
那蒙面人正自驚怔時,忽然背上欲加傷處愈加的痛疼。
無奈之下,他便將車簾往下一甩,也不去理睬石韋,只駕著馬車轉向西面而去。
馬車中的石韋長鬆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以那蒙面人的武藝,想要殺自己易如反掌,但他方才卻沒有動手,這就說明他根本不打算殺自己。
也就是說,雖然尚未脫困,但自己這條性命卻應當無恙。
“算我命大,怎麼那個蒙面人的聲音聽著有點熟悉,莫非真是我認識的人不成?”
石韋思緒滾滾,一時間卻又想不出脫身之計,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馬車裡,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接著,石韋便聽到那蒙面人跳下車去,腳步聲向遠而去。
石韋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頭去,卻看到馬車已停在了一條小河的旁邊,那蒙面刺客正蹲在河邊喝水,他的背上則插了半截弩矢,紫黑色的血正從創口四周不斷的湧出。
難得的機會,豈能錯過。
石韋果斷的鑽出馬車,試圖趁那蒙面人不注意,趕緊架著馬車逃離。
誰知他韁繩還未及抓起來時,那馬兒突然間嘶鳴了一聲。
“該死,這麼關鍵時刻,你叫個鬼啊。”石韋心中暗罵。
果然,這般一叫,頓時驚動了河邊的蒙面人,他猛的便轉過身來。
此時因是喝水,他蒙臉的黑布已經卸下,當石韋看清那人的面容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蒙面人,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