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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來得又快又急,慕傾嶼接到訊息之時,剛燒了兩個時辰,如今,便已經燒的片甲不留,可見,太后為了燒他的宅子,費了多大的心思。

慕傾嶼的背影,如此倔強而如此孤單。

唐連陌禁不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身遭劫難之時,自己在他身邊,希望給他些溫暖。

還能聽到“噼裡啪啦”的苟延殘喘的聲音,如同唐連陌對這片宅院的喜歡,早已葬身火海。

“這座宅院,是昔日母后為我所蓋!”良久之後,慕傾嶼說道。

唐連陌沒說什麼,只是握緊了他的手,驀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唐連陌從京兆府回來,說起了血骷髏之事,他敲擊桌面的聲音忽然停住,月華如水的夜,他一個人微微仰著頭,在看月光,唐連陌問他在思念誰,他說思念一個女人。

現在,唐連陌終於明白,他思念的那個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

她為了自己的胡亂猜測而對他抱憾。

又有多少個夜晚,他一個人空對月光,思念自己的母親?

從六歲到二十二歲,十六年,近六千個日夜----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唐連陌不能夠體會,卻是感同身受,心裡一下變得酸楚難忍。

“她本打算用自己的私房錢給我蓋的,可是終究手裡的錢不是很多,因為父皇疼愛,她對錢財向來沒有概念,後來父皇知道了她的打算,便偷偷地加了許多的錢,蓋好之後,母后來看過,她很吃驚,不多的錢,竟然能夠蓋如此一棟別苑,而父皇,則一直在偷笑她!”慕傾嶼說著,唐連陌歪頭,似乎看到他的眼睛裡淚光閃現。

他在哭麼?想起了昔日父皇母后的恩愛,想起了今日被人欺凌至此。

唐連陌沒有插嘴,只是陪著他。

從天微亮一直站到日上正中。

他並未挪動自己的腳步,而唐連陌,也不曾。

不過,唐連陌的心裡,還有一點隱憂,那便是:萬一管家被老毒婦捉去了怎麼辦?毫無疑問,這把火是老毒婦讓人放的,裡面的侍從都燒死了,唯獨少了管家,而管家,不聾不啞,會說話,這才是最可怕的!

“走吧!”慕傾嶼說著,便和唐連陌上了馬!

一路上,那日花落成海的景象一直在唐連陌的眼前閃現,而她有一種感覺,這棟別苑裡面應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她撿到的掛件的主人,亦是寫“定”字藥方的那個人!

此人是誰?會被太后捉去了麼?

一路無話,二人便到了家。

剛剛進大殿,婧夫人便站起身來迎接,原來,她一直在等著。

唐連陌莫名地感到反感,憑空地覺得被此人注視,脊背發涼,她剛要回自己的寢殿,婧夫人的聲音便傳來,“王爺昨夜和妾身說的,今日要和姐姐去郊外走走,想不到走了這大半日啊!

聲音訕訕的,順手脫下了慕傾嶼的外衣。

唐連陌愣愣地看著,從小便不曾伺候過人,尤其不曾伺候過男人,根本沒有男人進門了要隨手脫衣這個習慣,看起來這婧夫人深諳此道麼?而且她看慕傾嶼之時,眼波流轉,似是有萬千的言語也不曾說。

原來慕傾嶼昨日便告訴她,寅時要和自己出去了,看起來昨夜的確是和她一起睡的,說實話,唐連陌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涼之感。

本來她是他的唯一,現在,是他的二分之一了。

唐連陌剛要走進殿中,婧夫人便說道,“哦,對了,王爺,後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你要準備些什麼禮物呢?”

慕傾嶼坐在了椅子上,似是面露驚喜的神色,說道,“太后生辰,禮物自然要千挑萬選,這個任務,便交給你了!”

婧夫人似是受寵若驚,對著王爺福了福身,謝過了王爺。

唐連陌身為正室,竟然連挑禮物的資格都沒有,心裡莫名地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便氣鼓鼓地回了自己的寢殿。

慕傾嶼的神色,只是掃過她,吃醋了麼這是?

竟然忍不住低頭笑笑。

今日,慕傾嶼一直在和婧夫人討論禮物的事情,要怎樣華貴典雅,又怎樣簡潔大方,林婧向來瞭解太后的喜好,她知道太后一向喜歡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的禮物,而這一點,慕傾嶼何嘗不知?

十幾年來,他比誰都知道!

他只是附和著婧夫人所說。

“哦,對了,太后每夜睡覺,都喜歡枕著一個玉枕,可是最近,那個玉枕摔壞了,所以常常夜不能寐!”林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