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江湖上哪裡出了這等人物?”
相比晏紫瀾的歡喜,晏元初倒是態度平平,只在禮節上恭賀兄長一番,倒也少有言語,只舉杯飲酒。
說起無雙,落琴忍不住抬起頭來,正巧撞上冷臨風的眸子,他停杯不飲,深深見她邊說道“江湖上能人輩出,有本領的人多了,不足為奇。”
“但願是我多心……玄天宗……”晏元初話未說盡,那冷臨風已舉杯立起,朝在座眾人施了大禮“各位,元綦我先幹為盡滿飲三杯。”
“好!綦哥哥我也為你添份”晏紫瀾見冷臨風豪情一起,轉眼三杯下肚,連忙喜盈盈的立起身來,湊個熱鬧。
晏元初淡淡一笑,再不說話,一杯接著一杯,像是自酌。
方才聽晏元初提到玄天宗,落琴的心似提到了嗓子眼,晏九環如此敏銳,若再說下去難免會懷疑無雙的身份。
兩大門派江湖對立,明爭暗鬥尤來已久,環月山莊除了是武林至尊外,還有特殊的身份,與朝廷軍政千絲萬縷密不可分。
仰仗著這一點,倒也不懼玄天宗日益坐大,但若玄天宗人也入了軍營,晏九環必不會姑且任之。
她感激地看著冷臨風,見他微微的眨了眨眼,有幾分頑皮之態,倒也會心一笑。
杯晃交斟,迎來敬往,已有十來杯下肚,他俊容慵懶,斜飛入鬢,步子一晃雙手按在桌前“來來來,還有誰要與我共飲。”
“兄長,你醉了……”晏元初淡目掃過落琴,不多作停留。
“胡說,我還能再喝。”他站起身來,腳步微斜,只看得晏夫人擔心的說道“醉得如此厲害,還不讓人扶著回去歇息。”
晏九環點了點頭,兩名傭僕已上前架著冷臨風退席,只見他跌撞得上前一步,指了指落琴說“不要你們,我要她扶。”
此言一出,訕笑聲隱隱約約從後傳來,落琴面色如紅楓之醉,怔怔的立在當場。
兩兩對視,他目光迷濛,似有幾分狡黠。
“如此,就勞煩郡主了”晏夫人說來懇切,莊雅的面容上盡是笑意。
“好”眾目睽睽她豈能拒絕,論身份她本就是他的未婚之妻,羞澀得上前一步,從傭人手中接過。
他天經地義的一靠,貼近芳香嬌軟,落琴無奈,腳步甚快,恨不得長了翅膀,火速離開枕雲閣。
“沒想到,元綦昔日逃婚抗拒,死活都不願娶這郡主,今日見了倒也不厭。”晏夫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展眉一笑。
“既然此婚是成王與回祁端王的意思,便讓元綦此次上京親自奏請皇上,選個良辰吉日便可完婚。”
晏九環極有剋制,飲不過量,食不塞腹,吃了少許便讓人斟茶消食。
方才的訕笑調侃慢慢散去,晏元初內心煩躁,便起身說要退席,晏紫瀾似有領悟,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也跟著一同說退。
月色極好,水波清漪,九曲橋盡數倒映其上。
偶有風動,樹枝沙沙作響,此起彼伏如同琴瑟爭鳴。
落琴扶著冷臨風,倒也有幾分勉力,東斜一步,西歪一處,他頎長挺拔,身重難扶,只走了幾步便已香汗微微。
上橋時一步落空,掙不開他的大力,眼看就要一同往湖中墜去,心中一緊,急說道“冷大哥?”
“將近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他口中不停,一個踉蹌跌倒在曲橋之上。
“呀”落琴輕呼,人隨著倒在他身上,衣鬢糾纏,又羞又窘,正欲起身。耳邊卻傳來那慵懶低沉之音“請君為我傾耳聽。”
“你……”抬頭去見,星辰為目,朗月為容,笑意蘊淡,說不出的寫意瀟灑,哪裡還有什麼醉態?
“你誆我?”
“不敢”冷臨風一把抓過她正要打落下來的纖手“我救你。”
“胡說”
“筵席煩悶,個個都帶著偽善面具,漂亮的話說了不少,真心話一句未聽,你所食不多,早有了離席之意,我還不是救你?”
說是救倒也不假,若不是他飲酒分散晏元初之言,列席眾人難免會提及玄天宗,玄機逍遙來,她豈能怪責於他?
“縱然如此你也不必裝醉?”
“錯”他輕輕在她額上一彈,上身仰起正視於她“我實在想不出還有比這個更能堵住他人之口的好法子。”
他與她愈發的貼近,男子之氣襲來,令她心神一慌,方才想起如此逾越,立刻立起,背身對他“如此說來……我還該道謝?”
言語中不知是怨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