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騎,都是精銳,後面有沒有兵馬,暫時還不得而知。”
楊凌點了點頭,隨後道,“雷指揮使,你依舊安排好哨探,隨時向某稟報遼人的位置。”
雷遠文點了點頭,“俺早就安排下去了,這些遼人暫時沒有動作,就停了下來,一整天都沒有前行一步,想必不知虛實,對俺們也是有所忌憚。”
“恩,這般便料定,遼人後面定然還有援軍,絕對不是眼前的這點人馬,他們再等,等兵馬到齊之後便再度往白溝河逼迫而來。”楊凌望著有些簡略的地形圖只是淡淡的道。
岳飛問道,“大人,遼人難道還敢越過白溝河攻打雄州不成?這點人馬,或許俺們是應付得吃力,可是雄州十幾萬大軍啊,遼人要是對雄州有想法,定然是吃錯藥!”
楊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想不到岳飛平日裡這麼老實的一個人,突然也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倒是挺雷人,“遼人不會亂來,如此行事定然有他們的道理,你們難道忘記了,在白溝河以南,還有一支所謂遼國使者,若是不出所料,這些遼人兵馬定然是前來對大宋施展兵威的。”
楊凌一句話說出口,岳飛和雷遠文頓時就恍然大悟,不怪他們後知後覺,畢竟自己身為穿越者,在某種程度上,看人看事都有一種局外人的上帝視角。
如楊凌所說,若不是他搶先一步就在白溝河以北站住了腳跟,如何能夠得知這番訊息,遼人行事果然是膽大之極,和大宋恩怨百年,果然都是知己知彼。
遼人對宋人也是知之甚深,大宋掌權計程車大夫之輩,總歸是被遼人打得怕了,北伐之前的信誓旦旦此時此刻全然不見了蹤影,當朝宰相王黼還掛了一個北伐副帥的名頭,雖說如此,可是王黼卻從來不曾前臨戰場,總是在大軍之後徐徐動作。
白溝河一戰之後,大軍被打得潰散,王黼此人較之童貫更為不堪,一口氣逃到了河間府,莫說麾下的幕僚,就是朝中本有官階的大頭巾之輩,本來都是想憑藉此次北伐功成的大功,在仕途之上再進一步,可是事到臨頭,除了逃,他們什麼也做不得。
為國殉難,從來想都沒想過,廝殺賣命的事情是武人應該做的,而他們文臣就應該指點江山,事不可為,倉惶逃竄便叫韜光養晦,以待來日東山再起。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整個大宋的高層得知遼人兵鋒直逼白溝河,怕是縱然甲士在側,兵強馬壯也是嚇得連手都不敢還,屆時在談判桌上,還不是任遼使拿捏而已?
說句實話,楊凌對於這個時候計程車大夫之輩的劣根性早已經是洞若觀火,歷史之上,金兵南下侵宋,有多少平日裡忠君愛國之輩做了賣國漢奸,那麼滿朝就沒有忠直之臣了嗎?
並非如此,有,但是隻是少數,李若水,宗澤,李綱,但是諸君請看他們的結局,生前抗金的主張得不到採納,為君王所棄,為萬千碌碌無為的投降派唾罵誣構,甚而後來還有遺恨千古的風波亭,直讓讀者到此,無不掬一捧同情之淚……
楊凌只是皺眉,若真是如此,士大夫之輩再經遼人威嚇還有絲毫勇氣北望?到了那一步,自己穿越以來所努力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無用功……
第五十八章 暗流(四)
大宋立國以來強文弱武,士大夫與君王共治天下,平日裡大頭巾之輩都是橫著眼看武臣,但是真正事到臨頭,往往盡忠國事的還是這些他們看都看不上的廝殺漢。
雖然強文弱武百餘年,都門幾十萬禁軍十之七八被吃了空餉,就是實額的兵馬在太平日久的汴梁還能有幾分戰力,實在是要打個大大的訊號。
武事糜爛至此,可是大宋依舊是以舉國之力養了西軍這一支可堪一戰的強軍。
西軍上上下下都是能戰的,可惜的依舊是改變不了士大夫之輩的怯懦,以文御武之下,一頭綿羊領著一群雄獅還怎麼打仗?
“一定不能讓遼人到白溝河施壓,我們要將戰線往前推。”岳飛也是死死的盯住那張楊凌怎麼看也看不懂的地圖。
這張地圖畫得實在是太過粗略,或許這個時代的人已經習慣了,但是楊凌卻是怎麼也看不出一個頭緒來。
雷遠文諸人都是在地圖之上,白溝河以北是延綿的群山,遼宋兩邊的軍馬都是野戰軍,不適合山地作戰,但是過山之後便是一些平原夾雜著丘陵的地帶,如何,如何才能選一處可堪一戰之地。
要尋找這樣的地形很簡單,不過就是在敵軍的必經之路上一一挑選。
但是有的時候還真的不能找出來合適之處,那麼就只能作罷。
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