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半,但若是全殲宋軍,些許人命,又有什麼不值當的?
楊凌見遼兵只在二十步開外,便下令呼道,“棄弩,持槍槊!”
一排槍尖寒光凜冽,楊凌也拿起一杆槍,和身邊計程車卒一樣,雙手持槍,槍桿子死死抵住地面,若是騎兵準備強突,這個姿勢最容易將其連人帶馬挑飛!
但最好在衝到對面的遼人騎兵衝勢也為止一遏,突然之間停了下來,一手舉盾,一手持刀,竟然止步不前,三十幾人只是對壘而站,擺好了陣勢。
“大人,當面宋人恐怕是精銳哨探,俺們一半的弟兄都折在了他們的手上,若是再打下去,恐怕俺們也回不去幾個了,莫不如返回,將此訊息帶給大石林牙,也不失為一件功勞!”身邊的親衛對耶律金博道,顯然對面的宋人都是硬骨頭,說不得不等宋人其他援兵趕到,就是一個魚死網破的局面。
“你說得對,不過死了如許多的兒郎,就這樣退去,俺說什麼也不甘心,怎麼也得衝上一陣再說。”耶律金博一開始犯了致命的錯誤,這時候他也醒悟過來,正是因為自己的莽撞,誤送了麾下性命。
雖說其難有大將之才,不過其曾做過耶律大石親兵,豈能不耳濡目染?
“大人……”麾下還想再勸,不過耶律金博已經一擺手,“我自有主張!”
楊凌諸人面面相覷,還是嚴世臣最先忍不住,“直娘賊的,這遼人究竟是要幹什麼,要打便打,要退便退,人死鳥朝天,給一個痛快的便是!這般算個球?”
楊凌也甚是不解,遼人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就差這最後一哆嗦,為什麼只是結了一個防守陣型?
正在此時,一陣戰馬蹄聲再度響起,楊凌心下一驚,視線所及之處,十幾匹戰馬呼嘯而至,戰馬之上,空無一人!後面有幾個遼人騎兵正驅趕前面的無主戰馬。
遼人是準備以戰馬衝進來,打亂自家的防守!
楊凌當即拔出腰間的刀,舉起來大聲道,“都把槍桿子握緊了,遼人的馬匹不能輕擲,總得留下一人一騎的配置返回的,咱們只需捱過這一陣!”
頂在最前面的十幾人此刻已經拿出了最大的精力死死盯住飛奔而來的戰馬,不能使蠻力,還得用巧勁!
戰馬一衝到矮牆之處,便高高的人立躍起,這個時候,對於戰士的心理素質要求就是極高的,馬蹄就在自家頭頂高高揚起,一個膽怯,必死無疑!
這般場景,楊凌看得是心驚膽戰,自家氣力不夠,自是不敢冒大頂在前頭,只得在後面乾巴巴的看著,只見羅延慶一聲怒喝,“刺!”
第七章 慘烈廝殺
十幾杆白蠟槍桿子頓時就往頭頂正上方馬肚子猛地一刺,接下來就是雙膀搭力,弓步往後挑而已!
戰馬吃痛,被挑到後面,流出泊泊鮮血!即便選出來挑馬的盡是力大軍漢,可即便如此,那槍桿子依舊被壓得彎成了一個令人感到驚險的程度,十之八九計程車卒都是挑到一半力氣使盡,脫力在地,有的甚至聽到了骨折的生硬,好在慣性之下,馬匹總算是飛倒後面,滑出老長一段距離!
如此一般起碼有七八人喪失了戰鬥力……
羅延慶也是因為氣力不支,勁道會合在一處,頓時仰天便倒,馬血灑在他的臉上,顯得分外震撼,這個時候槍桿子就充當了一個槓桿的角色,羅延慶本人也是被巨大的力道扯上了空中,在空中翻了一圈,最後重重的砸在地上!
嚴世臣剛一坐倒在地,也是筋疲力竭,但是見羅延慶如許陣勢,當下就大喝一聲:“羅大哥!”
當下三步並作兩步,伸手就拼命去拉躺在地上的羅延慶:“哥哥,哥哥!你如何了?”
羅延慶只覺得胸口血氣翻,強撐著咬牙道:“我沒事……”
就在此時,在羅延慶的身子底下,傳來了楊凌悲憤欲絕的聲音:“老子有事……”
方才羅延慶掉落之際,楊凌就想去接一把,結果就是羅延慶直接將楊凌壓倒在地,差點沒憋過氣兒去,嚴世臣和羅延慶這時候才注意到直翻白眼的楊凌。
不過好在楊凌的指揮之下,總算是捱過了最難的一關,楊凌爬了起來,重重的喘息了兩聲,“將傷者扶到後面,餘者頂上,說不得遼人遠攔子馬上就攻進來了。”
話音剛一落下,就聽見耶律金博的大聲下令:“舉火!”
遼人遠攔子是帝國最為菁華的存在,這個時代,他們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諸如黃磷的引火之物,夜間作戰,還得靠此傳遞訊號。
所以一聲令下,十幾個火把當時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