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小巷拐角之處,一個身影便是出現在陳五逐漸模糊的視線之內,“吳……巖!”
吳巖與他同為常勝軍中實權將領,兩人也算有些交情,陳五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可惜此時的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吳巖,你……對不起,常勝軍的弟兄們!”
說完之後,陳五便是嚥了氣,吳巖走到陳五的跟前,將其雙眼撫上,“對不住了,兩年前蕭大王許了俺一燕京妻室,如今吳某已為人父,如此作為實在是身不由己,俺欠郭都管的,欠常勝軍的,只有等來世再報!”
蕭莫離沉聲道,“此時此地還說這些作甚,來人,將陳五的首級砍下來,屍身捲了!”
身後將士便是用草蓆將其屍體包裹,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除了地上的血跡,便是無人可以看出此處便是方才出了一場驚天命案,將涿州漢遼雙方推向深淵。
這一幕幕情景,不僅僅只是針對陳五而言,但凡是參與到了起事的常勝軍將領,此時此刻都是被誅殺過半,活者不是因為蕭餘慶暗殺失敗,準備不足,實在是因為奚軍加起來總共也就是數百人,實在不宜出動過多,起碼在蕭餘慶真正發難之前,不能讓郭藥師覺察到異常!
蕭餘慶與郭藥師都是如此算計,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不給對方任何的反應機會,只是這場算計,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未曾揭曉……
PS: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潮生(十一)
中秋節本來時吉祥團圓之日,可是值此亂世時節,早已經沒有了富態景象,平安喜樂早已是奢望,在涿州城中,家家關門閉戶,只是不出,早些年這個時候,街頭卻是人腦非凡,但遠去的只是回憶。
這個時候,或許也只有中原腹地,煙雨江南還有一些過節的氣象,幼童的歡聲嬉鬧,正是楊凌為此牙咬堅持的。
“中秋”一詞,最早見於《周禮》一書,可謂是源遠流長,涿州城中,莫說過節,街頭巷尾都是濃濃的血腥之氣,每個人的心絃都是崩到了最為緊張的地步。
但是有一處卻是例外,郭藥師府上,張燈結綵,好歹也算有了生氣,在院落之前,早已經是擺起了十幾桌宴席,在正堂出來,還設了大香案,擺上月餅、西瓜、蘋果、紅棗、李子、葡萄等祭品。
燕地人是是信了有月神的,所以說還是有一些貢品是不可或缺的,西瓜在桌案之中卻是佔了大頭,將其切成了蓮花的形狀,並且將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個方向,紅燭高燃。
遼國立國兩百多年,早已經是被漢化了大部分,蕭餘慶應了郭藥師之邀請,來府上,自然是要客隨主便,數位稍微地位稍高的將領,隨著郭藥師和蕭餘慶依次拜祭月亮。
整個涿州,也只有此地,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也要裝點一下昇平景象,耗費了最後一點人力物力,才堪堪能夠粉飾太平,蕭餘慶作禮一逼,此時的他一身袖袍勁裝,可是內裡卻是穿著了兩層內甲,笑著說道,“難得郭都管盛情,這些年來,大遼國事艱難,俺們跟隨蕭大王南征北戰,早已經是多年未曾歸家,燕京城裡,妻小卻是未曾謀面。”
“好叫郭都管知曉,俺們今時今地,所為的,無非也就是這一點的牽掛,已經嗎,沒有了退路,淮陰王無道,輕擲國力,俺們蕭大王和大石林牙會同燕地最後一絲血脈,也要將此大局挽回,但凡有人窺視大遼江山,不管是女真還是宋人,俺們不過就是死戰到底,沒有其他抉擇。”蕭餘慶說到此處,莫名的看了郭藥師一眼,雙目之中,難見的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郭藥師衝北抱了抱拳,“蕭監軍言重,汝等為大遼國事而戰,某郭藥師又何嘗不是得蕭大王看重,多少常勝軍兒郎俱都是死得其所,值此亂世,不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此甚好。”蕭餘慶點了點頭,兩人都是狡詐如狐準備,即便是馬上面臨大變,也是談笑風生,彼此之間的試探,卻是在無形之中過了一招,郭藥師依舊是求穩,未曾透露出半分異樣。
蕭餘慶哈哈的笑了一聲,“卻是某家煞了風景,這般時候,俺們上下軍將,正該把酒言歡,談這些作甚,某認罪,自罰一杯!”說完之後,便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
甄五臣在院中的最角落,以往時分,甄五臣無不是陪在郭藥師最近之側,其身份地位,都是常勝軍上下的第二號人物,這個時候卻是掩蓋了自身的鋒芒,一員常勝軍軍校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甄將軍,俺們約定的軍將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動沒有動,今日之事事關重大,某這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