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軍四路當中誰說了算,就是靠著資歷論資排輩的。
種家從種諤開始就是掌控西軍,而那熙和軍的姚古,也是從姚兜一代便是崛起。
對於這等事情都是見怪不怪了,楊可世也沒有對此事多做糾纏,不過三軍將士聞戰則喜乃是好事,沒甚大不了,甚而不少人都是有此先例。
楊可世來到老種營帳之前,那帶路軍漢也是回到自家崗位,楊可世也不通報,便是掀起了賬簾,進了去。
老種的營帳一眼看去都能數得清楚其間的物什,老種相公的性子本來就是淡泊,脾氣也甚好,在西軍當中,受過打罵的人基本上就找不出來。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暮氣沉沉,性子溫和的老人,西軍上上下下都是發自肺腑的尊重,若是軍將犯了錯,單單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便是令人無地自容。
楊可世進入營中之後,便是看到了臥榻之前的老種,當即便是行了一個軍禮,“末將楊可世,拜見老種相公。”
种師道抬眼看了看楊可世,當即便是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老種的兒子都死光了,看到楊可世這一輩兒西軍子侄的軍將廝殺漢都是有些格外的親切。
“是義則到了?且自坐,到了某這裡就隨便些就是。”老種相公如此,楊可世忍不住就是眼熱,到了老種這個位置上,哪一個不是貪逸享受得緊。
別的不說童貫,劉延慶,姚古都是排場極大之人,平日裡扈從如雲,自家大帳之中,更是陳設各種奇珍異寶,甚而還有婢女侍奉。
就只有老種相公如此罷,楊可世徑直尋了坐處便是道,“老種相公,為了西軍上下,還請愛惜此身!”
种師道只是將身上的絨衣裹了裹,“人老了卻是折騰不起了,西軍俺也看著幾十年,自有出路,某如今還有一口氣在,卻是不知道西軍將來的出路如何?這北伐戰事打下來,我們真的用心了?此番若不是你們大小二楊,恐怕北上不知道還要等多少時日,某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登上燕京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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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風雲動(十五)
楊可世低首道,“別人不知道,俺還不清楚?楊凌這小兄弟從俺認識他的那一刻起,便是知曉,此人是個做大事的,不管到了何時都是一股不服輸的性子,卻是對了俺的脾胃。”
楊可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說句實話,待得楊小兄弟稍稍露出鋒芒,奪得易州不世之功,其中卻是沒有俺半分功勞,及至最後,如果不是老種相公給了俺們足夠的膽氣和援應,俺們說什麼也不會再對涿州有什麼格外的想法了。”
老種擺了擺手道,“你今日前來便是為楊凌這小子的吧?”
楊可世點了點頭:“這小子也著實沒有料到,此番竟然到了這般境地,雖然是得了神策軍的編制,可也是到了風口浪尖的地步,按照官家的旨意這北伐大計是要打到底的,可是楊凌如何實在是個不知道的定數,將來若是處置稍微欠了些妥當,恐怕殿後策應的差事就得讓他來擔當了。”
老種相公聽罷,似乎早已經是料到了,當下便是道,“你是不是覺得這神策新軍就是打苦仗,打硬仗的,這把劍總歸是要使好的。”
“義則啊,其實你這般想就錯了,西軍上下,哪怕是前番白溝河大敗的環慶軍也是勁旅,難道都是廢材不成,十幾萬大軍,不管是誰當了正面,都是可堪一戰的,可是一場大戰下來,總要有人打主力,有人打策應,有人殿後,有人監護糧草,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
种師道說到此處,楊可世便是欲言又止,“可是……”
种師道臉上依舊是有些和藹,緩緩的道,“莫急,你想說的是,可是西軍上下,能擺脫掣肘,跳出局外,一心一意考慮這場戰事的也就只有神策軍,你的白梃軍也不差。”
這場談話,幾乎從一開始就被老種相公掌握了主動,整個節奏都是有條不紊,楊可世只是憋紅了臉,半晌之後,連個屁都是放不出來。
老種相公抬頭望了望帳篷的頂上,“是啊,俺們打仗打了一輩子,到最後還是比不過你們兩個後生,老了,終究是老了……”
楊可世完全被搞蒙圈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畫風啊,“老種相公,那現在應當如何是好?”
种師道忽然就是笑罵道,“你這楊大傻,莫不是要讓我說明,楊凌所謂者甚,只管讓他自家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