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年的枯燥日子真是太浪費時間了。除了留戀青龍對她的好,太虛宮的生活她是一點都不想念。
這雖是鳳族的地方,可鳥族就在附近山頭,見依舊單身的朱雀回了堯山,那些個沒有成家的孔雀丶百靈丶白鷺什麼的都飛來聚在仙宮外頭,討好仙宮裡的一應鸚鵡侍女,遞了帖子要見朱雀。
火鳳品種上佳,幾萬年來也不過兩隻,朱雀便是小的那隻,老的是他母親,已與他父親死海遨遊,不得一見。
朱雀回了堯山仙宮之後便不再出門,不吃也不喝,每日沐浴兩次泡上一段時間的藥水,等待浴火重生的大劫。
萱草就自由自在地在仙宮中聽趣事。
昨日在東廳聽孔雀與百靈對掐,孔雀說百靈臉皮太厚,身份與鳳族相差甚遠還敢上門求歡,百靈說孔雀花心濫情,一日一個雙修對像還敢玷汙朱雀的身子;今日卻在南廳見小綵鳳與白鷺幹架,小綵鳳出生不過幾千年,白鷺已是萬歲,你啄我叼,掉了滿廳的羽毛。
對萱草來說,只要是有八卦,只要是有熱鬧,她便覺得生活過得太滋潤,每日都如此豐富,在這裡住到老死都願意。
當然,她也知道這些嘰嘰喳喳的鳥類為的就是朱雀。
倘若朱雀離開堯山,把她獨自留下,估計也是鳥獸散了。
這裡,萱草撿了許多羽毛,七彩的鳳毛被紮成一把扇子,白鷺掉下的毛被她插在頭上做裝飾,搭配她的白裙子看著也不錯。
若是白鷺和小彩再幹架,她一定要出來煽風點火,下次多撿點毛可以鋪床。
一定會很暖和。
天氣日益寒冷,朱雀泡在熱湯中不願起來。
萱草搖著那把彩扇一蹦一跳地進了浴室,小小的身子竄到浴池邊,靠近朱雀蹲下身子,替他扇了幾下子風,「你看我的扇子香不香?漂亮不漂亮?」
做好之後,她可是撒了很多從一隻鸚鵡處要來的香粉。
朱雀蹙了蹙眉,一抬手就將萱草的扇子揮走,三兩下便粉碎。
「小彩的毛上本就有夠濃郁的香氣,你再加了鸚鵡的香粉,臭死了。」他不悅地瞪了一眼萱草,十分不習慣她的身上有別的味道。
其實,他覺得任何味道都比不上她這朵小花的清新香氣。
萱草耷拉了腦袋,看著散落在地的羽毛碎,覺得心疼。她可是紮了好久才做成一把扇子,本想取悅他一番,畢竟是他帶她來這麼有趣的地方,誰料他卻是一點都不領情。
幸虧小綵鳳跟白鷺還有幹架的機會!
「那我下次撿來鋪床的時候不加香粉。」
萱草下了決心,下次一定要撿夠羽毛來鋪床,據說快下雪了。她脫下小靴子將白嫩嫩的小腿泡在湯中,坐在池邊靠在朱雀的身上,揚著唇說道,「今日白鷺姐姐太威猛了,小綵鳳現形比她大了許多可還不是她的對手……」
幸虧這些鳥雀在爭寵時沒累及無辜,否則她這株草還不被三兩下就啄得沒了影?
「鋪床?」
朱雀半眯的眸子忽地睜開,遠處的羽毛沫已經被風吹到了窗外,可空氣里居然還有其他味道,他將萱草一把拉入池中放到他半坐的身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發現她頭上的幾根白色羽毛。
「哎呀!我的衣裳!這是龍送我的裙子……」
萱草急急地驚呼著,瞧著身上溼透的衣裙很是苦惱,她自從可以幻化之後就再也沒脫過這件裙子,這會兒她還沒學會那個「去水訣」,怎麼弄乾呀?
朱雀抬手扯下了她髮髻上的白色羽毛,同樣的處理方法,然後便解了她的髮髻脫了她的衣裳,「洗乾淨身上的味道,別整日裡和那群鳥雀鬧在一起。」
聽她提起青龍,心裡很不是滋味,不就是一條裙子?
朱雀抱著白乎乎的胖娃娃搓洗,發現觸感十分好,肉質嫩嫩滑滑,到底是年齡小,大了恐怕便不是這幅模樣了。
「鳳曦,為何你的身子不是紅的?」
萱草光溜溜地坐在朱雀的腰上,也沒覺得兩人赤luo相對有何問題,畢竟她初次擁有時,也是這般模樣出現在青龍面前。
她只好奇地在他身上摸摸戳戳,表現得十分感興趣。
她是一株開百花的萱草,所以身子是白色的,可她聽說了無數次,他是一隻火鳳,渾身長著火紅的羽毛,為何身子不是紅色的?
朱雀沒有理會她的「童言無忌」,只心無雜念地給她搓洗身子,更抱進了些,那淡淡的清香果然是好聞的。
「是不是覺得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