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合萌的心也一安,看著安俊賢和林森照顧安雅的畫面,忽然覺得這一刻應該留給他們一家人。畢竟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好不容易讓他們三顆心緊緊相扣在一切,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楚合萌淺笑著望著他們,默默退出了病房,眼眶裡已是熱淚盈眶,這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怕是沒有經歷過的外人是永遠都無法體會的。
“醫生。”楚合萌在病房外喊住了安雅的主治醫生,問道,“現在,她還需要心理醫生嗎?”
“這個完全由病人和病人的家屬決定,雖然我還是建議他們看一下心理醫生,但是……”
“看什麼心理醫生?我們不看心理醫生!”
主治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裡就傳來了安俊賢的怒吼聲,醫生也只能嘆了口氣。
楚合萌抿了抿雙唇道:“我會勸說他們的,謝謝您了,醫生。”
主治醫生客氣的頷了頷首,帶著護士離開了。
楚合萌又轉身依靠在門框上,望著病房裡,父女二人緊緊擁抱的畫面,她的心裡也莫名的湧上一股酸澀。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站在這樣的角度看過去,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她不禁也想起了楚淮和楚決明。
“醫生說她沒事了嗎?”
楚合萌的肩頭一顫,猛地抬頭望過去,邢浩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她趕緊抹掉了眼角上掛著的淚珠,淡淡的“嗯”了一聲,又猛地想起什麼,說道:“剛才警察來過了,說是有人向他們報案,而且還來了一大波警察……”
“我知道。”
“你知道?”楚合萌旋即明白,“是鶴喀告訴你的?”
“不是。”邢浩東目不轉睛的看向楚合萌,道,“警察和記者,都是我喊來的。”
“什麼……什麼叫做,都是你喊來的?”
楚合萌瞠目結舌的望著邢浩東,一臉的不解,又看了眼病房裡的安家人,拽著邢浩東的胳膊拉著他遠離了病房才又眨巴著大眼睛望著邢浩東,不悅地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面對楚合萌的質問,邢浩東之前準備了滿肚子的話來解釋,忽然都覺得好蒼白。因為在楚合萌的眼裡,他看見的不僅僅是失望,而是一種痛惜。好像邢浩東對安家人的所作所為,都狠狠的刺痛在楚合萌的心上一樣。
“你為什麼不解釋?”
邢浩東微微垂下了眼瞼,有氣無力道:“我已經這樣做了,再怎麼解釋也掩飾不了。”
楚合萌無奈的皺著眉頭低語道:“現在他們一家三口相聚在病房裡,還在慶祝安雅的有驚無險,可是你現在卻又把安雅推到風口浪尖上,你等於是讓這一家人不得安寧啊!更何況我現在沒有受傷,沒有危險,安雅已經暴露也再也傷害不了我,你根本沒必要報警!”
邢浩東閃爍著抬起眼眸,淡淡地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子?”楚合萌咄咄逼人地追問道,“現在輿論的風波都在衝向安雅,你明明知道她的心理壓力很大,現在你還要讓她怎麼去面對?上一次訂婚宴上的事情,已經對她是沉重的打擊了,這一次又披上了買兇殺人的外衣,你根本是存心讓她自尋死路啊!”
邢浩東咬緊了牙根,雙手緊握成拳,卻只說道:“你只要相信我,就會明白。”
“是,我不相信你。你做的事情總歸有各種理由,所以我沒有辦法去明白。”楚合萌包著眼眶裡隱隱的淚水,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我根本並不是真正的瞭解對方,所以也根本做不到最深層次的信任!信任,依賴,不是自然而然的,是要靠人去爭取的!”
“阿萌……”
邢浩東上前握住了楚合萌的手,卻被她揮手開啟了。
“安雅,曾經是你深愛過的女人,可是現在你卻能對她做出這種事,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的心裡會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是不是也會對我這般的冷酷決絕?”
邢浩東的眉頭一皺,立刻抱住了楚合萌,“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明明知道我不會的……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保護你,都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會……”
“我現在不舒服,只想一個人待著。”
楚合萌推開了他,絲毫沒有眷戀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轉身走遠了。
邢浩東踟躕著,朝前追了幾步,卻又默默的停了下來,長嘆了口氣。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安俊賢為了打壓我們邢氏所做的事?”楚決明從轉彎的死角走了出來,“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