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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七年……”

楚合萌抿了抿紅唇,她也是在孤兒院裡待了整整七年才離開,走進了大學。

七年是個不長也不短的日子,科學家說人身上的細胞每七年會換一次,所以七年足夠令一個人脫胎換骨。只是無論怎麼改變,留在身上的傷痕,留在心裡的結痂,不是這短暫的七年就能癒合的。

楚合萌已經跟著十七師弟到了自己的房間,現在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穿衣鏡前。風衣和睡袍已經扔在了床上,她一絲不掛,目不轉睛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然後她緩緩轉身,昏暗的燈光斜射在她的後背上,一條條深深淺淺的傷疤,或是交叉或是零散的遍佈在她的後背上,觸目驚心。

朱窗外忽然閃電乍現,雷聲四起,楚合萌側臉看著鏡中自己的後背,腦海裡都是那段最黑暗最痛苦的日子。這是不被外人熟知的世界,也是楚合萌一直封鎖在內心深處的世界,無人可觸碰,也無人敢相信一直逞強開朗的她,會有這樣的辛酸史。

也對,這樣的她也只能貪圖邢浩東的錢了,還胡思亂想什麼呢?

比起安雅,自己的身世不堪,經歷不堪,有什麼資格去猜想邢浩東對自己的心意?

他不過是照顧了生病的你記得吃藥,不過是叮囑了心累的你要好好休息,不過是給了山窮水盡的你一條生錢路,只是這樣,你楚合萌就心動了嗎?原來你的心也不是不堪一擊的啊!楚合萌望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譏諷的冷笑著。

冷笑著,冷笑著,兩行熱淚呼啦啦的奪眶而出。

她只給自己一個夜晚的時間,明天天一亮,她依舊是活蹦亂跳的楚合萌!

她的身子一軟,癱坐在床腳,身下靠著邢浩東的外套,鼻息間是多麼熟悉的香味。

而被遺棄在另一旁的睡袍裡,她的手機在黑暗中閃爍著呼吸燈,林森已經給她打了三通電話,但是楚合萌都不知道,遠在酒店的林森有多麼擔心她的身體。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套房裡昏睡的時候,林森曾經來看過她,曾經還那樣慷慨陳詞的和邢浩東對峙過。

有時候,愛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第二天矇矇亮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忽然驚醒了還在熟睡的楚合萌。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完全不知道。

“來了……”

楚合萌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抱著邢浩東外套睡著的。她的臉頰微微一紅,一顆心忐忐忑忑的,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害怕被發現一樣,她急急忙忙把邢浩東的外套藏在了被窩裡,穿上了酒店穿出來的睡袍,確定看不出床上有什麼異樣的時候,才趕緊開了門。

“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楚合萌還未回過神來,門外的林森已經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她傻傻地眨了眨眼睛,掩飾道:“電話?什麼電話?可能昨晚我睡得太死了,完全沒有聽見電話在響,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林森晃了晃手裡的袋子,道:“刑總讓我來給你送衣服。”

“可是,你不是也在培訓……啊,你是在刑總的手下培訓?”楚合萌恍然大悟。

林森淺笑著躍過楚合萌的肩頭,道:“我們,可以進去說嗎?”

“啊,瞧我,快進來,早上山裡的風很大的。”

說著,楚合萌側了側身,讓林森進了屋裡。

“你先去試試衣服,如果不合適,我再回去給你換一套過來。”

“哪裡有這麼麻煩啊,我穿衣服大大小小都沒問題的,款式我更是不在意。”

楚合萌從林森的接過了袋子,自去了洗手間換衣服。

林森環顧四周,房間不大,一室一衛,應由具有。他的目光落在了楚合萌亂糟糟的床上,想著她在別墅裡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整理莊鋪的習慣。於是林森淺笑著,彎腰俯身,想要為楚合萌把被子理好。

可就在他掀開被子的那一刻,一件熟悉的咖啡色風衣薄外套映入了林森的眼裡,他的心騰地一下,像是有人狠狠的抽了他一鞭,痛不欲生。他記得這件風衣,在別墅的時候,邢浩東經常披了一件這樣的外套。但是,怎麼會在楚合萌這裡?

林森搖了搖頭,不會的,只是一件衣服相同而已,不能代表這就是邢浩東的。

他猶豫了很久,抬起眼瞼看向洗衣間彩色毛玻璃上的楚合萌身影,咬了咬牙,顫抖著手拎起了這件外套。衣服上是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