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尖利得像黑鴉,聽著很不舒服。
等麻慎自我介紹後,沙葉才知眼前這個是自家夫婿,不由得訝然,並皺了一下眉頭。
她是直爽女子,紀策已猜出心思。
三言兩語之後麻慎藉故去找小二,留紀策一人在。
見沙葉眉間抑鬱,紀策慢悠悠地說:“麻公子近來有些小疾,沙姑娘勿要介意。我勸他呆家不要受了風寒,他偏不聽,說十分想見沙姑娘,一片痴心叫人感動。雖私下見面不合禮儀,其心可鑑。”
文縐縐的一大片,沙葉皺眉問:“不知麻公子病了多久?”
“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受了風寒而已,也就一個來月,可比以前好多了……麻公子雖然身體弱,詩書是一等的好。”紀策看著沙葉手中的玉佩,微微笑,“果然麻公子對沙姑娘情有獨鍾,連貼身的玲瓏玉都給了。”
沙葉眉頭又一皺,卻不說話。
麻慎引著小二進來:“我們有六個人,泡上好的雪霧香茶。咳,咳咳咳,真是奇了,行之怎麼還不過來?”
說話間,遲衡引著麻行之就進來了,遲衡一臉惶恐:“啊?這裡……公子,方才,方才,方才我引錯路了。”
大家一臉疑惑。
麻慎裝作不明所以,對沙葉介紹了麻行之。
麻行之一臉僵硬,看著未來的嫂子,頓時臉色都變了,更別說她手中還捻著自己的玉佩,倉促之下,麻行之匆忙告辭:“哥哥,沙、沙姑娘我還有事,先走了。”
麻慎一邊咳嗽一邊疑惑地勸留,麻行之衝出門去。
沙葉見都是男人,也見了許久相見的人,便也匆匆告辭。她一出門,還沒走幾步,就見麻行之站在前邊,臉漲得發紅:“我不知姑娘是哥哥的未婚妻子,剛才冒昧了。”
麻行之濃眉大眼,這一急額頭都冒汗了,頗為狼狽,情也真摯。
沙葉此時心思也複雜。
她愛憎分明,本是聽從父母之意嫁與麻七麟長子。她見過麻七麟,心想長子必然也不弱。哪知麻慎一介病弱書生,形容萎靡。人與人,不能比,一比就高下立判,相形之下,麻行之比其兄就好很多。說什麼天定姻緣,如果與那樣一個病怯怯的人過一輩子,聽一輩子咳嗽聲,不得抑鬱死?
人皆有第一印象,一旦烙於心中就難以去掉。
沙葉勉強笑道:“有什麼關係。”
說罷,沙葉不再看他,擦肩而過,徑直往南邊走去。麻行之想起玉佩還在沙葉手中,實在不好意思開口,便隔幾丈遠跟著。
沙葉不是尋常弱女子,耳力眼力俱佳,早察覺麻行之跟著。
一路不急不緩,直到沙府。
遲衡一路跟在二人後頭,心想這事差不離了。就等著麻慎根據紀策的吩咐,在背後推一把了。
當天,麻行之垂頭喪氣地回到府邸,麻慎還故作驚訝地說:“行之,哥哥找你了好久,說好送你大禮的,都怪遲衡這小子帶錯路了,他真是的,也不多看一眼。”
麻行之苦惱地抓頭。
“沒事,哥哥直接給你帶過來了。”麻慎說罷,一招手,一個塗著血盆大口的女子驀然出現。
麻行之生生嚇了一大跳,連連搖頭。
麻慎一不做二不休還給他挑了好幾個,把麻行之看得頭皮發麻:“哥哥我都夠煩了,趕緊讓走,趕緊別讓爹瞧見。”
把那幾個女子打發了,麻慎也露出煩悶的表情,跟弟弟說:“今天是我第一次見沙葉,她怎麼見了我,很不高興的樣子,莫非是嫌棄我一介書生?哼,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至少也滿腹詩書,武將不成,以後當個文臣也妥妥的。”
麻行之不說話。
“她看你,比看我還多。”
麻行之嚇一大跳:“哥哥這可不能胡說,我只與她見了一面,什麼話也沒說。”
“遲衡說見了她你很高興,還把傳家玉佩給她了。”
“誤會了誤會了,哥哥說玉佩定心意……”
“哼,剛剛哥哥給你挑了這麼幾個女子你都不樂意,怎麼見了她——她可是你嫂子,你就樂意了!”麻慎很不高興。
麻行之一跳三尺高,大叫冤枉:“我又不知道她是嫂子,剛剛那幾個怎麼能跟她比啊。”
“看看看,連親嫂子你都敢肖想!”麻慎怒。
麻行之張口結舌。
麻慎趁機說:“罷罷罷,跟你玩笑話的,你是我弟,什麼品行哥哥能不信?沙葉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她呢。哼,一個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