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我要皇后死!這個毒婦!她利用了我卻又將我一腳踢開,把我關在靜怡軒這鬼地方整整一年!我曾經幫了她那麼多,她卻絕情至此……”
瑞嬪話未說完,蕭章挑眉道:“不對吧。你怎麼會是皇后的人,分明就是……宛嬪的好姐妹。”
瑞嬪聞言神色大震,吃驚地退後兩步:“你……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最清楚。”蕭章上前一步,直盯著她的眼睛,好像要看到她心裡去。“宛嬪臉上的傷看起來嚴重得很,可是不過半個月便恢復如初,不是你們串通起來做了手腳還是什麼?你表面上裝作深恨宛嬪,其實是想借此讓皇后覺得你還是她的人,讓皇后愧疚到不忍心殺你滅口吧……”
“你……”瑞嬪皺眉,“你就不想除掉皇后?”
蕭章笑道:“我想不想,與你無關。憑你之力,根本扮不倒皇后。”
瑞嬪見她語氣如此篤定,不由急了:“怎麼可能,我幫做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我把那些事捅出來……”
蕭章搖搖頭:“別忘了,你已經‘瘋’了。皇后之所以不殺你,並不是因為念舊情,而是你根本就沒有撼動她地位的那個資本。”
瑞嬪動了動眼珠,警惕地看向蕭章:“既然如此,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蕭章回答之前,先甩了她一巴掌。
瑞嬪頓時大怒,正想回敬她一個耳光,卻被蕭章扼住了手腕。
“這是你欠我的。”蕭章輕笑道:“瑞嬪姐姐,你可一點都不吃虧。我不過還你一耳光,你可害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呢。”
“你……”瑞嬪眼中寒光閃過,正要說話,蕭章卻道:“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就是錙銖必較了點。你若瘋了也就罷了,偏生你壓根就沒瘋。”
蕭章見瑞嬪漸漸冷靜下來,便慢慢地鬆開了鉗制住她的那隻手,柔聲道:“作為賠禮,我給你提個醒吧。”
瑞嬪疑惑地望向她。
“你的好姐妹周木婷,你還是別信她為好。”蕭章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篤定:“她正得皇恩,你卻出手傷她,縱然助她爬上嬪位,於你卻沒有半分好處。皇上只會更加認定你是個瘋子,再也想不起你半分好處。若她許諾要放你出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瑞嬪心中大震,愣了好半天,訥訥道:“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想活下去,最好是真的瘋了。本本分分地呆在靜怡軒裡,不再受人利用,或許運氣好的話還能平安終老。”蕭章收起笑容,冷聲道:“不過你若再跟宛嬪聯手,企圖對皇后、對我不利……你大可以試試我整治人的手段。”
說罷,她不再給瑞嬪考慮的時間,轉身便走。
其實宮裡頭的陳年舊事,時間久遠,蕭章搞不清楚具體的真相。她猜瑞嬪其實是和宛嬪一夥的,原因很簡單,一是宛嬪的傷口蹊蹺,二是宛嬪帶路的宮人蹊蹺,三是……她最近這麼得寵,宛嬪定然不願屈居於她之下,這是想著辦法要晉位呢。
所以蕭章在那天和宛嬪一起出門之前就有預感,周貴人是要想法子晉位了。
她也不介意周貴人晉位之後成為後宮的另一個靶子,幫她拉去一部分仇恨。
那天她順著宛嬪的意思出門,是想順水推舟,看看宛嬪那邊的助力都有誰。
現在看來,瑞嬪是一個,貞妃……也很難說。
其實蕭章剛才更香詐一詐瑞嬪,問她是不是貞妃的人,可是到底沒那麼多把握,為了保險起見只說起了宛嬪。
因為她記得清妍提起過,當年是德妃害得貞妃終生無子。而瑞嬪被囚禁,則是她害得德妃小產。如果是貞妃為了報仇指使瑞嬪這麼做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至於皇后會牽扯進來,可能是由於當時瑞嬪表面上投靠皇后,攛掇皇后拿掉德妃的孩子,皇后便讓她去做了。
有皇后做瑞嬪明面上的靠山,幕後的貞妃可就安全了。
說起貞妃其人其實是很沒有存在感的,但她身份特殊,是最早服侍皇帝的人。就算早已無寵,她在皇帝心裡的分量也不輕。
如果她當真是個老實安分的也就罷了,可若她表面淡定,實則心懷鬼胎……那對蕭章來說就是一個隱藏的敵人,不得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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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七年初,離京辦差去的水溶終於回來了。
那天正趕上蕭章幫皇后跑腿,去太上皇那裡送新年的份例。她一進門,就是一愣。
站在暖閣當中長身玉立的少年,可不就是北靜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