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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這個人的指頭一定很修長。

子霏縮回手來,食指上沾了一點紅。

咦?

那個人被木刺扎破了手吧。血都沾在這裡了。

第 106 章

風吹在臉頰上,熱熱的痛被涼風吹得妥貼舒適了些。

只是同榻共眠,行雲至於生這麼大氣麼?

搖搖頭,又是想氣又是想笑。

仔細認了道路,向著帝都宮城的方向去。

觀花鞭馬,醉酒折香。行雲這樣快樂而無憂的生活,讓他有些羨慕。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這樣的渴望見到輝月。

迫切而強烈的願望,衝動得難以剋制。

子霏捂著胸口,步子慢了下來。

覺得胸口悶痛。

那種沉鈍的,壓抑的痛楚,子霏所熟悉的痛楚,慢慢的擴散。

要命。

怎麼不早不遲偏在這裡。

前無村後無店,甚至一個行人也碰不到。

他捂著胸口慢慢靠著樹坐倒。

這個舊傷,恐怕永遠也好不了。

當時氣急焦躁,拖著破敗的身體,從隱龍折返天城,撲空。再追至帝都。

風雲色變的上界,血流千里的帝都。

早也想過,無人相助,楊沃遲不可能一個人死裡逃生,再潛蹤那樣久,最後捉到那一個空子來尋隙為兇。

奔雷曾經懷疑是七神。

但是七神已經盡被那時的飛天屠戮殺死。

誰也沒有想到,是克伽。

突變猝生,奔雷身負重傷,星華與平舟遠在西隅鞭長莫及,輝月獨木難支。

什麼風花雪月的話也放到一邊,在危機四伏的困境中,什麼也來不及去想去說。

同舟共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明天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

常常看著輝月認真的側面,那時的子霏有種酸楚的甜蜜。

等大局底定,等一切動盪都平靜之後,他會和輝月說個明白。

為什麼跟著他跳下湖,那長長的,兩個人無助的,象孩子一樣,互相舔著傷口,相依為伴的日子。

隱龍那麼的甜蜜的生活。

也有疑問,為什麼輝月可以離開的那樣決絕。

還怪他麼?

還是因為他已經預知了帝都將有的變亂?

新傷迭疊上舊傷,新愁漫過了舊恨。

最後奔雷殞命,克伽伏誅,天界元氣大傷,風雲鉅變。

輝月是眾望所歸的天帝,再無人有二言。

子霏的傷勢始終反反覆覆難愈,汗青試了多少方法也不能令他好轉。

子霏自己心知肚明,只要回到隱龍,那裡的泉池,白江,可以治癒一切沉痾。

但是輝月在這裡。

所以子霏連一次也沒動過想要回去的念頭。

只是輝月事忙,子霏怎麼約見,都見不到。

一次,兩次。

一天,兩天。

一月,兩月。

最後耐性耗盡,硬闖正殿。

被侍衛繳了劍押住,他不管,也顧不得反抗,大聲呼喚輝月的名字。

“輝月!”

“我有話要和你說!”

“輝月不要走,我有話要說!”

“輝月!”

“輝月!”

輝月恍如不見,恍如不聞。用他獨有的淡漠和遙遠的目光,隔著一叢叢的屏障,冷冷看著。

那眼底什麼也沒有。

沒有從前的溫柔,沒有曾經的天真,沒有熱戀的純稚,沒有共患難時的肯定信任。

被人拖走,茫茫然的忘了反抗。

抱著膝待在帝都的囚牢裡。

那時候猶有心情嘲弄自己。

改朝換代,一代江山換帝君。可是這囚牢還是舊時樣,一成不變。

倒比帝宮大殿上那張白玉椅子還顯得穩固。

越想越好笑,輝月升基一月有餘,稱得上事事寬厚。想不到他天帝的囚牢裡,第一個鎖的人居然是自己。

惹惱了他了。

他現在是天帝,不比從前。

他不是那個驚嚇無要抱在懷裡的那個孩子了。

對他寵溺愛護,情深難抑。可是子霏忘了,應該先尊敬他。

長久的,象是心心相連的相處讓人忘記了,輝月是多麼重視體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