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沒被挑上的,也是酸溜溜的說些風涼話。
急雲沒有理她們,翠翠卻是晚餐的時候和人吵了起來,麗妲則膽怯地縮在一旁,她不過才六歲,懵懵懂懂的,自幼又被嫡母縱著下人打罵,後來長大些,外貌上的異族特徵顯露出來,嫡母深以為恥,乾脆賣掉了,父親也不以為然,畢竟自己的母親連個名分都沒有,一直是個暖床的女奴而已。
急雲看著她們似是憧憬的樣子,卻是心生憐意。
晚飯完後,她按例仍去扶月院收拾收拾,經過那月洞門的時候,卻恰似不在意地輕輕按了按那個門鎖,彈進去了一顆圓麵粉團,卻是她晚上從饃饃上撕下來和水團成的,有了那個麵糰,門鎖便鎖不牢,她已是發現了那個上夜的老媽媽有時候夜間要偷偷跑到第二進院子的廚房那兒和幾個媽媽偷喝酒,然後那門的鎖便鎖在了兩扇門的這一頭,方便她回去進出。今晚因有客人,廚房定有宴席剩下的好酒好肉,這位媽媽,想必仍然會偷溜出來與別的媽媽偷偷吃酒。因後院多了個護衛住著,她不知深淺,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都是統一發的淺色,黑夜裡也能看到,因此擔心翻牆的聲響會打草驚蛇,少不得走一走正路了。
果然,夜深人靜,大家都入眠後,急雲側耳聽著廚房那邊的動靜,果然聽到有腳步聲後,她悄沒聲息地又摸了出去,摸到了月洞門邊,果然鎖是往這個方向的,她雙手使力一提一擰,那鎖果然沒有鎖實,被她一使力便擰開了,她將兩扇門推開一道縫隙,輕輕閃身入了後院,卻一隻手伸入門縫將那門鎖又掛上鏈子鎖上,變回原樣,從窄窄的門縫中抽回,又在陰影處悄悄地走到了樓後,從樹上輕巧地一路攀援上去,小心翼翼地躲開那護衛住的院落的視線,爬到了李牙婆的窗外,往裡頭看了看,裡頭已是熄了燈,能聽到均勻的呼嚕聲,想是今晚待客高興喝了酒,睡沉了,她插了根樹枝進去一撥,便把窗屜撥開,輕而易舉地閃身進了屋內。
李牙婆躺在床上,睡得正沉,急雲將雙手輕輕地放到她脖子兩側,靈巧的手指忽然飛快地探入脖子下,夾著那頸椎往內側使勁一搬,只聽到喀嚓一聲,李牙婆的呼吸停止了,手也軟垂了下來,在睡夢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悄然死去。頸椎,是人體最脆弱而致命的部位,一旦破壞,輕則癱瘓,重則致命,經過嚴格訓練的急雲,自然不會失手,她看著死去的李牙婆,藉著窗外的月色,開始在屋內尋找那些賣身契,床頭有個上了鎖的櫃子,她使了點力擰開了,開啟翻了翻,果然找到一疊的賣身契,自己的賣身契也在裡頭,她想了想,這樓前後均無別的房子,不若縱火偽造火災,大概卻是能瞞過去,想到此處,她便將桌上的火石敲燃了蠟燭,將那疊賣身契作為引子,點起了一把火,迅速引燃了床帳及周圍的布幔。然後在火勢瀰漫前,她飛快的從視窗躍出,一手攀著樹往下溜。
然而此時,她卻忽然感覺到背後有疾風掠過,她那敏銳的第六感使她心臟縮起,寒毛豎起,她迅速地往下一蹲,腳一蹬,已是平平往旁邊側滑開,果然看到那王護衛已是手持利刃面不改色的繼續往她劈來,她屏住呼吸一連換了幾個身法,堪堪躲過那長劍,心頭卻是駭然,這男子手法極快,中途改勢變招全無凝滯,自己的衣角已被削下幾塊,卻是極快地蹬上軟枝,已是借力彈上牆頭,那王護衛大喝一聲,重刀已是往她頭上削來,寒意凜然,急雲往旁邊一擰一閃,卻仍是感覺到那刀鋒凜冽貼面而過,而身後,卻已經有一掌挾著風雷之勢拍到!
急雲方才閃到此處,勢已弱,這一掌避無可避,只得生生受了一掌,瞬間只覺得背部劇震,胸腹之間一陣翻湧,眼前一黑,她咬牙吞下了一口鮮血,藉著那掌風迅速往前一撲,已是越過牆頭,迅速地逃過對路,往河裡一撲,身後那男子似是上了牆頭,看她落入水中,卻沒有追趕,身後那小樓已是熊熊燃燒,他是北方人,不會鳧水,又記掛著住在樓裡的這一行的保護物件柳夫人,只得往回走去,火光已經驚動了樓裡的人,院前幾個教習和丫鬟僕婦正倉惶著,苗媽媽正指揮著僕婦救人,柳夫人和隨同一起來的老鴇何媽媽已經站在那兒,看到王廣過來,苗媽媽滿臉倉皇如遇救星一般道:“王大俠可否上樓去看看我家夫人?火勢太大,一直沒有看到她出來。”
王廣眼神一閃,想起他半夜看到火光晃動,起來檢視,看到一個身影從樓上窗子裡躍出,心生疑竇,便截殺於她,不料卻是白天見過的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身法極其靈巧,看不出是哪一門派的,現在想來,只怕那李夫人已性命不保。
一旁的柳夫人也有些著急,畢竟她們尚未交割,她還指望著那三個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