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敖原本以為合兵一處,自己必然會被降為副將,因為應天不必滁州,在人家的地盤上,給你一個客軍將領一個副將統領的職位已然不錯了。可是聽到吳國公朱元璋的話,顯然是讓他依舊執掌軍隊,和常遇春平起平坐。所以大刀敖實在是有喜出望外之感,哪裡還有什麼異議可言,況且和自己合軍的是自己也極為仰慕和佩服的常遇春將軍,自己更是欣喜了。
大刀敖當下抱拳說道:“只願能夠殺敵,其餘之事皆可不問。”
朱元璋一聽大喜,拍了拍大刀敖的肩頭說道:“數聞將軍英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刀敖見吳國公稱讚,也謙遜了一番,當下就同意和常遇春合兵一處,另成一軍。
韓偏將在底下聽了,心中著實納悶,不知道滁州軍中最為悍勇的大刀敖為何一見了吳國公朱元璋,怎麼如此服服帖帖的,莫非大刀敖和朱元璋之間早有了勾結,心下這般想著,步子不由的慢了下來,落到了群將的後頭。
楚流煙橫掃了此人一眼,心中覺得此人定然心懷叵測,所以特意用心留意此人。
待得常遇春和大刀敖來到了點將臺,準備議定雙方將領的席次之時,卻出了極大的麻煩。
兩家將領各不相讓,覺得屈居在對方將領之下,是莫大的屈辱,所以議來議去,各執一詞,相爭不下。
後來滁州的一個將領率先惱了,就率先給了應天城發言駁斥他的一個將領一記拳頭,應天將領也是行伍出身的大老粗,哪裡吃過這樣子的虧。
所以罵了一句操你孃的,就跳到了對方跟前,掐住了對方的脖頸一頓亂打。
這下可好,雙方的將領一看開啟了,就爭著來湊上一腳。
雙方的將領開始在營帳之中捉對廝殺,報一座好好的營帳鬧騰的跟一鍋熱粥似的。
正當眾將翻滾撲跌,糾纏扭打在一團的時候,一聲尖利的斷喝聲響了起來。“沒本事打漢軍,卻偏偏要在自家兄弟面前逞威風,如此勇於私鬥,怯於公戰,算什麼英雄好漢。”
兩軍中往日俱以英雄豪傑自居的將領們一聽,不由的都停下手來,混亂喧囂的局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眾將全都轉頭尋覓發聲之人,只見一個紅衣颯爽的女子走上了軍中的點將臺。
“怎麼是個女的。”
“不要小看了,這可是我主吳國公帳下最為厲害的女軍師。”
“哦,真有其情。”
“兄弟我也聽說應天有位女軍師,曾經巧設妙計,令得漢軍大敗而歸。”
“莫非此女就是那個威名赫赫的女軍師。”
“這位老兄有眼力,此女正是吳國公頗為倚重的楚流煙軍師。”
“哦,聽說漢王陳友諒曾經許她做皇后,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莫非漢王陳友諒也看上了此女。”
眾將看著楚流煙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臺,都忘記打鬥,湊到一塊議論楚流煙來了。
原本軍中女子本來就是鳳毛麟角的,如今來了這麼一個俊俏的女子,而且還是軍師,滁州的那邊過來的將領都很是興奮,連楚流煙方才罵他們只知勇於私鬥,怯與公戰之事都忘記了。
大刀敖和常遇春連忙過來和楚流煙見禮。
常遇春開口就說道:“楚小姐,你來的正好,沒想到老常我奉吳國公之命來點將臺合併兩軍,居然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兩軍的將領互不相讓已然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居然還發生了互相毆鬥的情形,實在是太荒唐了。”
大刀敖在旁也是一臉的郝然:“楚軍師,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昨日我對諸將訓話之時,諸將都是紛紛應命的,可是不知道為何,今日居然在點將臺下大為撒野。實在是末將平日裡頭對於這些人管束不嚴,所以才會鬧出剛才的亂子來,末將實在是無地自容。”
楚流煙笑了笑說道:“將軍不必過於自責,今日之事也非將軍之失。”
常遇春也說道:“軍伍之人本來就是好勇鬥狠,今日之事雖出意外,實則也是在所難免的。何況兩處兵勇初合為一軍,軍士將領之間,枝節齟齬,在所不免。”
楚流煙驚喜的回道:“常將軍幾日不見,你已然非復武下阿蒙,見識如此深徹,實在是可喜可賀之至。”
常遇春聽不懂吳下阿蒙到底是何意思,不過見得楚流煙的臉色如此,也能猜出楚流煙是在誇他,便抓著腦袋紅著臉說道:“這些都是吳國公昨日對我說的話,我不過是照搬過來用用,我自己都不解其意,楚姑娘誇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