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成為了一個凡人。”李景瓏朝鴻俊小聲地說,“你所看到的,曾經的我,都是心燈所賦予我的假象,那不是真正的我。”
“那……真正的你,是怎麼樣的呢?”鴻俊疑惑地問道。
“懦弱、自私、好色。”李景瓏沉聲,“半途而廢,好大喜功,無能……唯一引以自傲的,不過是一個出身,外加一手箭術。現在連一身武功也沒了。”
“所以呢?”鴻俊說。
李景瓏艱難地稍稍側過頭,看著鴻俊,眼眶發紅。鴻俊卻湊上前,吻住了他。
李景瓏:“……”
李景瓏驀然睜大了雙眼,這是鴻俊第一次如此主動、如此熾烈地吻他。李景瓏被吻上時,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心臟狂跳起來。
李景瓏:“唔……”
李景瓏本意也許是想說,現在的我配不上你,抑或現在的我保護不了你,抑或其他什麼喪氣的話,然而鴻俊那個吻猶如狂風暴雨,絲毫沒有半點猶豫,以一種強悍而霸道的方式侵犯著他。
李景瓏:“好了你聽我說……”一句話未完,鴻俊不敢碰上他的胸膛,只是以手撐著枕畔,虛虛壓在他身上,只讓李景瓏喘了口氣,又是一輪深吻。
李景瓏常常寵著鴻俊,卻未曾想到,這傢伙一旦固執起來,是會毀天滅地的,他要抬手推開鴻俊已是力有不逮,甚至連別過頭亦是困難,鴻俊唇舌挑逗,如入無人之境,他強行挽著李景瓏的脖頸,吻了足足將近半刻鐘。
李景瓏快喘不過氣來了,腦海中一陣眩暈,他在這毫不留情的吻前心情復又轉好,正要努力推開鴻俊時,鴻俊卻半點不留情,堵著他的唇,直到李景瓏意識一陣陣模糊。
鴻俊一邊吻他,一邊伸手往他身下摸,摸了黏糊糊的一手,嚇了一跳。
“你……”鴻俊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景瓏實在太久未曾行房,全身無法動彈,感覺卻還在,被鴻俊吻得意亂情迷,再被上手一摸,幾乎是被碰上的瞬間就不受控制地噴湧出來。
李景瓏:“……”
李景瓏滿臉通紅,臉上總算有了點兒血色,仍在微微喘息。
鴻俊說:“不管你變成啥樣,床上功夫還是很好的,那|話|兒也還是好大。”
李景瓏正無奈時,突然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地笑了幾聲,頓時牽動骨折處,呻|吟道:“好痛。”
鴻俊跳下床去,燒了熱水,揭開被子,為李景瓏擦身,他的身軀依舊一如以往,健碩胸膛上,那孔雀刺青仍在。鴻俊低頭,親吻了下那刺青,再親吻李景瓏的唇。
“你要麼?”李景瓏問道。
“待你好了再來。”鴻俊說是這麼說,眼睛卻一直在李景瓏全|裸的雄軀上瞥來瞥去,看得李景瓏不由得湧起一陣羞恥感。片刻後鴻俊仍是按捺不住,將自己衣服脫了,躺在李景瓏身邊,以手自行解決。
“鴻俊。”李景瓏輕聲說。
鴻俊將兩人擦乾淨了,拉過被子蓋著,像個乖小孩。
“以後我來保護你吧。”鴻俊如是說,“別再東想西想的了。”他說著打了個呵欠,以手指分開李景瓏的大手,十指交扣,進入了夢鄉。
廚房裡頭,朝雲小聲說:“喂,趙子龍,小殿下好像醒了。”
鯉魚妖側躺在尚有餘熱的灶臺上,翻了個面,說:“明兒我幫你說說。”
朝雲說:“你說,他會接納我們不?”
“會的啦。”鯉魚妖答道,“他連我都原諒了,怎麼可能不接納你?”
朝雲還是有點不放心,鯉魚妖又說:“你立下大功,把李景瓏救了出來,你要什麼他都會給你,何況當他的下屬?”
朝雲又反覆確認了鴻俊的性格、脾氣,以及愛聽什麼話,鯉魚妖一再安慰,我們家不像安祿山這麼多事兒,朝雲這才心思忐忑地躺在灶下睡了。
臘月廿七日,陝郡酷寒近乎滴水成冰,外頭北風呼呼大作。翌日清晨,數人挪到李景瓏房中,就著一片鳳凰羽毛烤火,在外圍的陸許還有點兒哆嗦,蒼狼便伸出爪子,把他攏了過來,攏到面前。
“你一定要變成這模樣麼?”陸許一臉麻木地說。
“禦寒啊。”蒼狼低沉的聲音說,用滿是軟毛的胸膛抵著陸許。
“好冷啊這兒。”鴻俊說道。
“方圓百里主要是沒人氣。”李景瓏虛弱地說道,“長安繁華,人多了,便不覺得冷。這村莊又是在平原上,連遮擋物都沒有。”
鴻俊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