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語氣裡是慢慢的冷漠與抱歉,“水木大少爺的死訊,我會通知悅菱的。”
水木華堂咳嗽著,一次次地咳出血,附帶著他不休不止地笑聲:“請……一定要……通知……不過,瑜大公子……一定不敢……告訴她我……是怎麼死……的吧?”
瑜顏墨的臉比夜色更黑。
“我敢。”他蹲下來,狠狠地看著水木華堂,這個惡魔般的男人,臨到死,還看穿了他的弱點。
水木華堂知道自己在悅菱心中有重要的位置,知道瑜顏墨不敢把水木華堂如何死亡的真相告訴她,瑜顏墨什麼都不怕,但是他會害怕悅菱會難過,更會害怕知道她心裡還為另一個男人留有餘位。
但是,瑜顏墨的嘴角,是一個殘忍的笑。
“我敢,”他說,“我還敢,讓她來參加水木華堂的葬禮。”
這一刻,瑜顏墨終於成功地看到了水木華堂變了眼色。
是的,水木華堂,你如此張狂的威脅我,並沒有想到過,你也是有弱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我,已經一步步,靠近了秘密,抓住了它!
“悅菱……她是誰?告訴我。”瑜顏墨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深靜。
水木華堂沉默了。
隔了起碼五秒鐘,這五秒鐘漫長得好比恆河流沙。
水木華堂的聲音,模糊得幾乎聽不清:“你……不會想要知道……”
瑜顏墨瞬間伸出手,提住了水木華堂的衣領,那已經被血浸透的衣領。
“你……”他的話剛剛說出一個字,突然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汽車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
幾乎就在頃刻之間,幾十輛軍用級別的悍馬開了過來,四面八方呈包圍之勢,把瑜顏墨和水木華堂堵在了中間。
這之後,一輛保姆車最後而來,車門開啟,擋板放下。
瑜顏墨和水木華堂同一時刻看到:水木罡,滑著輪椅下來。
瑜顏墨和水木華堂的眼神,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水木家的老爺子,不到萬不得已極少露面的老爺子,在這個黎明前的黑暗裡,竟然親自出馬,來到了這裡。
水木罡鷹一般的眼神先是掃過瑜顏墨,然後便落在了水木華堂的身上。
醫生和手下已經上前,七手八腳地從林肯車裡救出了水木華堂。
他們將他抬上了擔架,立刻往車上抬去。
“站住,等一等。”老爺子突然喝住了醫生們。
醫生有些彷徨:“老爺,大少爺的傷勢,再不救治恐怕……”
水木罡轉了轉輪椅,面向了水木華堂,他此刻半睜的眼也望著他。
“我在你車裡放了定位儀和警報器。”他的聲音,似乎有壓過世間萬物的威嚴,“如果你今天能活下來,記住,你離你想象中的強大,還差得很遠。”
因為一直有放警報器,所以林肯在受到第一次撞擊的時候,水木家的大宅裡,就收到了警報訊號。
徐管家有給水木華堂打電話,然而那時候,他根本就聽不到手機的聲音。
警報一次比一次強烈,水木罡憑著多年來的經驗和直覺,立刻斷定出——水木華堂出大事了。
他當機立斷,帶著大部隊親自出馬。
此時,老爺子揮了揮手,醫生們立刻抬著水木華堂上了急救車。
這之後,他就默默地和瑜顏墨對持了起來。
上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呢?
瑜顏墨在腦子裡思索著,似乎已經是在七八年前了。新建的市政大廳啟用剪綵,水木老爺子受邀來剪過彩。
那時候,他有遠遠地看過他一眼,那時候,老頭子剪完那一剪刀,立刻離開,沒有給別人記住他臉的機會。
因此,今天,當瑜顏墨時隔多年後,再一次真正的面對面時,才終於知道……為什麼藍逆鱗只需要見過悅菱就能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是什麼……
因為。
真正水木家的人的長相和氣質,都有極為相似的特徵。
一樣的眼神,一樣的鼻樑,一樣的嘴唇……還有,沉靜時刻,如此逼人的氣勢。
水木華堂並不是真正帶有水木家血統的人,所以,就算瑜顏墨對他的樣貌極為熟悉,也從他的面貌上,發現不了絲毫和悅菱相似的地方。
只有水木罡,水木家真正的家主,當瑜顏墨真正面臨他的時候,才能把心中一直以來縈繞的疑問一一解答。
藍家的人,是經常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