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水木華堂這小子,今日今時,終於讓水木罡見識了他深藏不露的心機。
“悅菱,”水木罡看向地上的女孩,“你是要回去見瑜顏墨嗎?”
聽到他的問話,悅菱先是一點頭,隨後心中就一愣。她這才想起,以前瑜顏墨和水木華堂都不約而同說過,如果水木罡見到她,一定會把她抓起來,當成鉗制瑜顏墨的武器。
她當即想要站起來,可是水木罡按住了她。
悅菱嚇得說話也說不清了:“我、爺爺……我出來見小堂……顏墨很生氣……我答應了他要馬上回去的……我不能失信……”
“孩子,你別急,”發覺她誤會了自己什麼,水木罡急忙和顏悅色地對她說,“我不是要攔著你回去。我只是……只是……”他看著悅菱的臉龐,只覺得心頭五味陳雜,驚喜、悲痛、傷心一起湧上來。
這才是他水木罡的外孫女啊,是雅的女兒,是他們水木家真正的繼承人啊。只消看一眼,任何人都能明辨是非。
李姍姍那個女孩,其實只要認真去想,誰都會產生懷疑……只是水木罡迫於現實的許多急切情況,無法去面對而已。
悅菱也發覺水木罡對她並沒有惡意,相反,他的話語和神色,都讓她感到無以言表的親切,就好像是她失散了多年的親人一般。
剛才她叫出爺爺兩個字,那麼順理成章,一點也不覺得拗口,甚至覺得很自然。
水木罡舉起枯樹一般的手,慢慢撫摸到悅菱的頭髮上,他細細地打量她,嘴裡喃喃自語著:“頭髮比雅當年的短了……不過這眼睛,這臉蛋,和雅年輕的時候真是……一個模子啊……鼻子像誰呢?雅的鼻樑要稍稍薄一點,你這一點應該像你的父親吧……嘴巴和下巴有一點像雅,不過這麼倔強,看起來比雅還要多些英氣……啊,你的眼神……”
水木罡不由閉起了眼,哽咽著:“我們家的悅菱啊……原來你就是悅菱……孩子……你受苦了……”
悅菱有些聽不懂水木罡的話,不過她大致聽到了,他在說她長得像誰……鼻子像父親嗎?眼睛呢?像雅?
這個雅就是水木罡的女兒,小堂的姨媽嗎?
為什麼水木罡要這樣說?
難道說……她長得很像雅?她把疑問的眼神投向水木華堂,可是看到他卻失神地、怔怔地看著她,目光之中是無意掩飾的哀傷。
“下去吧,”水木罡依然閉著眼,他長長嘆口氣,“你的丈夫還在等你回去。悅菱,我們一起下去吧。”
“好的,爺爺。”悅菱聽他這麼說,立刻乖巧地站了起來,順手把那把刀扔掉了。
看水木罡的樣子,似乎是沒有計較水木華堂剛才的冒犯了,她也鬆了一口氣。水木罡也沒有絲毫為難她的樣子,看來,她臨時衝出來是正確的。
方才,要不是看徐管家即刻就要對水木華堂開槍,她也不會那麼衝動的出來。她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水木華堂滿口胡話,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要把罪狀都攬到自己身上。她也看不下去水木罡一咳一口血,卻還要強撐在這裡。
四個人一同下了樓。
瑜顏墨派來的人都集中在客廳裡等著。
常音說悅菱有點事在處理,這些保鏢立刻十分緊張,非要進來看個究竟。常音只讓他們在客廳等,剛才又來說悅菱馬上下來,他們的神經一刻也沒有放鬆。
此刻,看到悅菱四人突然下來,保鏢們都紛紛起身。
悅菱和徐管家看起來還好了,可是水木罡和水木華堂的模樣都讓保鏢們幾乎去摸槍。
水木家老爺子和堂少的氣場本身就很駭人,今晚上非但兩人身上都有血,還沒有加以掩飾。是以保鏢們見到了都如臨大敵。
“大半夜的,還讓大家過來接我,真是對不起,辛苦大家了。”悅菱忙著給保鏢們道歉。
下人也是人,不管是傭人、保鏢還是管家,悅菱都是一視同仁的,因而她在瑜家的人際關係非常好。大家對比起從前的瑜柳珍蓮和瑜蘭欣,都喜歡極了這位新的女主人。
水木罡見悅菱這麼有教養,不由得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是他水木家的血脈,就算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卻依然有大家閨秀的涵養。
可是,就在悅菱想要走過去的時候,老爺子一伸手,拉住了她。
“爺爺?”悅菱看著水木罡,有些糊塗了。
“孩子,等等,”水木罡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元氣,見到了親外孫女,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