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的。
因為絕隕的大腦和身體都阻隔他的靈魂去尋求這種突破口,它們不准他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思考和與人交流。
悅菱輕輕拍著絕隕的肩膀。
他已經沒有像剛才那樣咬著她了,只是依然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像個孩子依戀親人那樣緊緊靠著她。
他的呼吸比平時都要重一點,喘息也有點急促。似乎經過剛才的變故,他突然從一個木偶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擁有了生命一般。
“絕隕,乖。”悅菱輕聲地安慰著他,“好了,沒事了。”
她撫摸著他光滑的頭髮,這一刻,他像一個新生的嬰兒,因為突然感知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世界而感到彷徨和無助。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平復了下來,只是依然靠著悅菱。悅菱想要叫他,這才發覺他居然就這樣站著睡著了。
她不覺笑了起來。
絕隕總是這樣,純淨得像一隻初生的小狗,對世間任何的危險和兇惡都沒有芥蒂。
只是被他這樣擠壓了一番,悅菱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十分的痠軟。
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滑坐到了一旁,讓絕隕躺下來,把頭靠在她的腿上。
這麼安靜的時刻,她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一幕,突然才覺得有些害羞,臉也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完蛋,這種事絕對絕對不能告訴瑜顏墨。
雖然她和絕隕其實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以瑜大公子的個性,要是知道別的男性抱著自己老婆進行了人生第一次,管它的距離是正還是負,一定會醋性大發的。
“算了算了。”悅菱搖著頭,“反正我不說,絕隕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她正在自言自語著,突然感到腿上的重量輕了。
這一看,黑暗中,似乎看到絕隕坐起來了。
“你醒了嗎?絕隕。”她輕聲喚著他。
沒想到絕隕聽到她說話,只是摸索著上來,似乎又想要繼續抱住她。
“不行!”悅菱一時間嚴厲起來。她推開了絕隕。
可是絕隕被推開了,卻又重複地覆過來。食髓知味,從前一直封閉的身體一旦開啟了密碼,某些需求就會變得異常強烈。
“絕隕,不能這樣。”雖然說什麼他也聽不懂,但是悅菱還是盡力地解釋著,像是教導小孩子一樣,“這樣是不可以的。姐姐已經有丈夫了,姐姐嫁人了,你不可以對姐姐做這種事的。”
絕隕和她拉扯著,糾纏中反反覆覆抓緊她的手。
悅菱能感受到他的煩躁和急切。
但是她不能再任由他做那種事,剛才那種意外,是不可能再發生的了。
“絕隕,姐姐不能和你一起。”她放慢了語速,依然耐心地對他解釋,“姐姐有喜歡的人了。姐姐,不能,不能。”
絕隕的手突然頓了頓,他似乎在悅菱反覆的拒絕中感受到了什麼。
隔了幾秒,他突然發出了微弱地一個單音:“姐……”
“對,是姐姐。”這還是悅菱第一次聽到他說話,她覺得無比的興奮,“是姐姐,姐姐……”
“姐……姐……”絕隕的聲音很小,很含糊,舌頭像是攪在一起一樣,但依然能分辨出他在說什麼。
“姐姐,我是姐姐。”悅菱指著自己,“你,叫絕隕。我,叫悅菱,悅菱姐姐。”
“悅……”絕隕抓住了這個字眼。
“對,慢慢來,不用著急,慢慢來就可以了。悅菱,姐姐。”
“悅……菱……”絕隕口中的那個菱字,幾乎要消失在空氣裡了。
然而悅菱依然心生感動。
“絕隕,”想到這可能是他人生第一次說出話來,她都要哽咽了,“絕隕你是第一次說話,對嗎?姐姐,好為你感到高興,真的好高興。”
“姐……”絕隕拉住了她的手,爬到了地道那邊,他拖著她,“姐……”
悅菱知道,他是要帶她去某個地方。
“你在前面走,姐姐會跟著你的。”悅菱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站了起來。
兩個人又往前面走了好一會兒。
絕隕有時候依然會突然站住,然後想要返回來抱住悅菱。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從來都缺乏基本的控制力。而有些反應是人與生俱來的,他一旦感受到了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忍不住還想要再感受。
他也不知道那種感覺是怎麼來的,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抱著悅菱,後來突然就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