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麼?”
這一句問得冰冷又生硬,柳清葉深知他的脾氣,於是打岔笑說,要不是因為知道我侄兒魅力迷人,真要懷疑那個王欣蕊是被人催眠了。
當時柳清葉一句無心的話,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疑竇叢叢。
柳清葉是從那時候就懷疑什麼了嗎?他是發現了什麼嗎?
但是他是因為什麼才沒有把這件事挑明瞭說,或者是因為他也沒十足的把握,所以採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來的?
瑜凱奇停了瑜顏墨的分析,沉吟了片刻。
“從你那邊的分析來看,是H國一早就想好了和副總統勾結,然後再透過副總統女兒王欣蕊和你的聯姻,從而從內部打入我們國家的政治和經濟方面嗎?”
瑜顏墨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暗沉沉地說:“或許是可以這樣分析的……但是,悅菱、她媽媽,以及二叔你,並不在這個陰謀原本的計劃之中。所以……”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所以……悅菱的誤入,小菱的失蹤,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的錯嗎?
瑜凱奇站了起來,走到侄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自責了,”他平靜而沉穩地勸他道,“如果不是因為悅菱回來,或許對方的殲計已經得逞了。顏墨,我有種直覺,你的孩子,還有你的妻子,他們都是福將。事情或許會因為他們的出現,而出現意想不到的扭轉。”
瑜顏墨抬起血紅的眼。
叔侄兩人的目光,在這靜夜之中對接。
“放心好了。”二叔的眼中,有種經過歲月洗禮過後的沉澱,那種沉澱能讓人安心。
這*,是個無眠的夜。
無論是和衣而眠,一直睜眼看著天花板的瑜顏墨,還是側躺在地上,看著眼前無窮黑暗的瑜凱奇。
時鐘敲過了凌晨兩點,上下兩人均沒有睡衣。
瑜顏墨聽到瑜凱奇傳來一聲長嘆。
“叔叔。”他突然叫他道。
地上的瑜凱奇應了一聲。
瑜顏墨於是問道:“無論事態如何發展,你和雅……還是應該會在一起的吧?”
連一向堅定果伐的瑜顏墨,此刻的口氣……都是試探、不確定的。
瑜凱奇沒有嘆氣,也沒有回答,只是一片沉默。
時鐘敲過三點,瑜顏墨不知道二叔是否已經睡著了,他反正是一直無法入睡……這些天,悅菱不在的日子,他的大腦始終處兩種複雜的狀況之中,一種是關心則亂,因為想到她和小菱都不見了,尤其是她還懷有身孕,因而覺得連呼吸都幾乎難以維繫。另一種是,因為有所愛之人的責任在身,頭腦裡有些事情愈來愈清晰。
這兩種狀況交織在一起,他的睡眠幾乎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經常是睜著眼到天亮,即便是困到不行,稍事閉眼沒有十分鐘,就會立即醒來。
有種強烈的責任感和急切的心情,在驅動著他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事情的一段,然而又有濃霧襲來。
兩個星期就快要到了。
如果悅菱再找不到的話……
他看著天花板,無法想象再度失去她的後果。
他的目光落在牆上的掛鐘上,花園裡始終有淡淡的燈光,他夜視力一向很棒,因而看的清楚,現在是三點一刻的時候。
他搖了一下腦袋,想要強迫自己睡一下,哪怕是十分鐘也好。
誰知道剛剛一閉眼,立刻聽到遠放傳來一聲模糊又尖銳的女人尖叫聲。
“啊——”
這尖叫聲一起,瑜顏墨剎那睜開了眼。
然而,地上有人比他的反應更快。
是瑜凱奇,只見他幾乎是一躍而起,想也不想就衝出了門去。
瑜顏墨也緊隨其後。
瑜凱奇並沒有往樓下跑,相反他朝著另一邊的走廊而去,邊跑邊大叫:“雅!小雅!你還在嗎?”
他衝到房門前,幾乎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並沒有費什麼勁,因為房門是虛掩的。
水木雅不在裡面。
瑜凱奇那雙原本淡墨色的眸子騰地一下就起了火。他幾乎飛一般地轉過身來,差點把緊跟上來的瑜顏墨給撞翻在地。
然而就在瑜顏墨急速抓住牆壁,以防被自己二叔撞到的時候。
瑜凱奇卻看也沒看他,徑直往樓下衝去。
整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