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固了下來。
方才相逢的喜悅已經被悅菱失蹤的“噩耗”沖刷得一點不剩了。
水木雅一直沉著臉,很快就成為了在場除了瑜顏墨之外第二個陰鷙暴戾的人。
琉科早年就認識水木雅,還曾經和瑜凱奇一起追求過她,對於她的秉性自然瞭解得十分清楚。
雅平時如同小鳥一般純淨快樂,無憂無慮,但凡是觸到她底線,她便立刻會顯露出水木家人骨子裡的兇狠。
她不看琉科,是因為假如一看,那目光就如穿腸毒藥,必定要死死地恨著對方。
在瞭解了這段時間所有發生的情況之後,水木雅就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我累了,要回房間去了。”
琉科似有些尷尬,昔日的女神這樣甩臉,還是在他的地盤上,無論如何,也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你們見了元首大人了嗎?”他關切地問雅,也順帶問瑜凱奇,“事情有沒有進展了?”
瑜凱奇雖然也不想回答琉科的問題,但是主人問道了,也不好不應一聲,可是正要提起嗓子,雅突然在一旁搶白道:“凱奇,我累了,你不送我去房間嗎?”
說著,又看向琉科,聲調冷冷地:“琉科爵爺,是否給我準備了房間,還是要趕我出去?”
琉科苦笑著:“我怎麼敢趕你出去?”雅的刁蠻任性,他也不是頭一次見識了,闊別多年不見,她這脾氣,和她的美貌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他無奈地吩咐傭人:“帶客人去客房吧。”
雅聽罷,昂著頭站了起來。
寶貝外孫不見了,寶貝女兒也不見了。她沒有落淚和暴怒,已經是相當剋制自己的情緒了,要她還禮貌地和別人說話,比讓她去死還難。
有些意外的,琉科大概以為水木雅和瑜凱奇已經結婚,竟然給他們安排了同一個房間。
兩人剛剛進了房間,傭人才出去,雅就生硬地對瑜凱奇說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看你是另外要一間房間,還是去你侄兒房間裡湊合一晚上?”
雅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雖然她往常也會暗示和拒絕瑜凱奇,不會和他同一個房間,但是以往總歸是好言好語,還帶著一點愧疚。
此時,卻是簡直把他當仇人一般對待了。
瑜凱奇淡淡一笑:“我打地鋪就好。”
是男人,總歸是有一點自尊心的。此次出來,他們是以夫妻的名義同行的。瑜凱奇已經和昔日的情敵琉科面前表明了兩人的關係,宣誓了主權,如果再去要一間房間,或者到瑜顏墨那裡去湊合一下,被琉科知道了,必然被琉科看出端倪,自己總歸面子和心裡都過不去。
更何況,就算琉科說了不會挖他的牆角。
但是瑜凱奇……始終是不敢掉以輕心。
當年,雅也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去的詩社,不料依然被詩社不少男社員明的暗的追求。
並不是瑜凱奇對自己不自信……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和雅之間的感情。就算表面裝得再泰然自若,自己的情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今晚上,他可以在地上睡,甚至可以去洗手間睡,只要雅不願意,他不會碰她一丁點。
可是,他不想出去,他雖然性溫、淡雅,但終究是男人。
一直將雅捧在手心,不外乎為只為一個“愛”字。
然而,雅似乎沒有心情去體諒他的為難,她只是冷眼看了一下瑜凱奇,然後別過頭去。
“你必須出去,”她的聲音,也是冷得透骨涼,“今晚上,不想別人打攪我。”
瑜凱奇臉上的神色依然很淡,他的口氣,也很輕:“我不會打擾你。”
可是雅沒有聽他這三分帶著請求的話語,她驟然回過頭來,眼中已經含了亮晶晶的淚水。“我不要。”她咬了一下牙,“我想哭,馬上就要哭。所以,請你立刻離開!”
說著這句話,淚水已經從她的臉龐落下。
瑜凱奇呆在原地。
隔了兩秒,這才低沉地說了一個“好”字,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去。
這並不是雅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但是從前她哭總有種做戲的成分在裡面。她雖然總是表現得嬉笑怒罵,各種內心都呈現在臉上,但是也只有瑜凱奇才知道,她真實的內心倔強到各種程度。
小菱失蹤,她還稍稍能夠穩得住,但是悅菱一旦出事,她的精神世界就會瞬間崩塌。
孩子是母親的心尖肉,更何況悅菱從小就離開她的身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