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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無論是消毒、扎針還是抽管,唐堂的動作都非常輕柔,帶著詭異的熟練,彷彿是在戳一團豆腐般,只是臉上的汗珠卻暴露了內心的緊張。對於這樣的場面,席星宇只能在心中黯然,卻沒有說什麼,這是唐堂的心結,不是他說說能夠解決的。

鮮紅的血液注入血管中,席星宇盯著那管鮮紅色,總覺得很奇怪:明明右半邊的鮮血已經凝固,左半卻仍然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這喪屍和正常生命的融合還真是件奇怪的事,如果有哪個醫生來研究下就好了。

一管紅色的液體扎進儲雨的血管,灰白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針眼處蔓延開來,席星宇有點擔心,從這一路上過來的情況看,大部分這種“融合”都是以死亡或者變成無意識喪屍為結局,只有極少數幸運兒例外的“活”了下來。

丁子石、江武,和他自己,變成喪屍時有發生什麼的事嗎?還是我們體質不同?嗯,等下,似乎有什麼共同點……

“冷靜點。”席星宇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隔著玻璃對儲雨說,他們找了一處書報亭,把儲雨拖進去後用輛車堵了入口,關掉窗戶,靜等著最後的結局,“想想你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星星,你這話說得太喪氣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別吵。”席星宇沒好氣的道,“小儲,想想未來,想想你沒做完的事……”

一聲嘶吼打斷了席星宇的喃喃自語,他看著儲雨從書報亭裡彈了起來,張大了嘴滿面痛苦的撲向玻璃,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儲雨,想想你的家人!”席星宇努力回憶著自己的情況,那時候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漫長難熬,痛苦不堪,“想想你的戰友,他們在等你回去!你想變成爛肉嗎?你想變成喪屍嗎?變成那種殺了你戰友的東西!小儲!儲雨!!”

儲雨的表情猙獰無比,張著嘴似乎無法呼吸般,指甲在玻璃窗上刮出一道道白印。他好像正在努力控制自己,僅僅幾秒,眼睛就開始充血,一道道血絲湧向瞳孔,身體劇烈顫抖著,灰白色的面板如同滴在宣紙上的墨汁般迅速擴張,不一會兒就爬上了脖子,往下巴竄去。他彷彿撐不住了,身體不斷痙攣著,手指抽搐般蜷曲張開,口水不受控制的沿著嘴角淌了下來。

“儲雨——”唐堂低吼著,試圖喚回儲雨的神智,可是,那張年輕的圓臉上剩下的清醒越來越少,逐漸向著瘋狂的深淵快速滑去。

“儲雨,你給我聽好了!”席星宇突然喊了一聲,“你變成喪屍後,我就去把你那些小兵全給拉到喪屍群裡,讓他們在前面跑,喪屍在後面追。讓他們去送死,全部變成那些爛肉!”

怦——!

儲雨猛然間撞了上來,一邊張大嘴咆哮一邊用額頭撞向玻璃,撞得玻璃嗵嗵直響,似乎隨時都會破窗而出。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席星宇,兇狠地擠出兩個字來:“你……敢!”

“我就敢!”席星宇看見唐堂吃驚的目光,卻不管不顧的拍著玻璃對吼,“你一死,我就拖著那幫小兵去送死!我告訴你,我就是人販子,賣的就是你們這幫傻子!”

“吼吼吼!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儲雨抓著玻璃窗大吼,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精力般,整整二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扒著玻璃窗跳腳著,玻璃上滿是爪痕,像是什麼怪物抓的般。席星宇和唐堂倆人早就遠遠的躲進了一家麵包店後面,隔著櫃檯不時觀察著。

“你說他還能撐多久?”

“不知道。”席星宇硬梆梆的道,每次儲雨聲音低了,他就會過去“挑逗”一番,等情況“好轉”了再躲回來,“我們只能等著。”

“不會又要晚上出發吧。”唐堂小聲嘀咕著,“我想在床上睡覺。”

“拉倒吧你,有地方睡就不錯了。”席星宇想到這段時間他的“神遊”,不禁陷入了“我以後還能不能做夢”的思考中。

“星星。”

“嗯?”席星宇正想到“春夢”與“晨|勃”之類的關係,隨口應了聲。

“你轉變時想的什麼?”

席星宇驀地清醒了過來,轉過頭看著唐堂那張粉飾太平的臉,道:“你問這幹什麼?”

“閒著也是閒著,問問。”

席星宇哪裡不知道唐堂心裡的想法,沉吟片刻後,輕描淡寫的道:“沒啥,我就想著我這輩子還沒住上新房呢,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唐堂一下子不吱聲了,半晌後,靜悄悄地湊過來,小聲道:“你是不是想在貼著喜字的房間裡被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