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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環含笑瞧了瞧錦心,溫言道:“還是不要去的好,若是惹惱了公主就不好了。”
甄鈺聽見這丫頭的語氣有些微的不痛快,一想也是的,不過就是進去一塊兒玩玩,又不是進狼潭虎穴,錦心這丫頭雖然是關心她、為了她好,但是聽在作為主人一方的王府丫環口中,自然就不是滋味了——人家是請客,又不是害人,有這樣警惕心如此用得不是地方的客人嗎!
甄鈺便笑道:“錦心姐姐別擔心,我的胳膊已經沒事了!我也很想去跟公主、郡主、縣主和各位姑娘們一塊兒玩玩呢,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王府小丫鬟聽了甄鈺這番話方知錦心那麼著急是有原因的,因為想左了旁人的心思她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忙笑道:“錦心妹妹放心,甄二姑娘,您若是覺得身子受不住打個招呼便出來吧,婢子自會安排姑娘好生歇息。”
“那就先謝過姐姐了!”甄鈺微微一笑,別了錦心和那王府小丫鬟,一個人進了花園。
這清虛觀的花園不大卻也不小,雖是冬日沒什麼鮮豔花木,但假山堆疊,曲水流觴,亭閣點綴得當,冬梅、山茶開得正好,也別有一番風味。
甄鈺遠遠的便看見一群衣著鮮豔的姑娘們在遠處湖畔草地上逗著獅子狗兒玩耍,她便緩緩向那邊走去。既然壽陽太妃發話了,她自是要到她們跟前轉一圈打個招呼的,不過,她並沒有想著能跟她們玩到一塊。心裡不禁有些遺憾,可惜,萱娘侍奉在辛夫人身邊沒有一塊兒來,不然,跟她怕是還能說上幾句話,也聲省得在一旁無聊。
甄鈺沿著石子踴路緩緩過去,池畔的水十分清亮澄澈,臨近池岸太湖石瘦、透、露、皺,造型各異,沿著池畔迤邐參差層疊而去,襯映著蒼勁凝翠的草色,也頗有一番意趣。
經過眼前一片高大的假山石,便到草地上那群姑娘們中間了,甄鈺微微舒了口氣,使自己的氣色神情變得更加得體——不能在她們面前失禮,不然會讓甄府沒面子,甄府沒面子,她同樣也沒面子。
不料甄鈺剛剛走到假山旁邊,冷不防假山上飛快的竄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猛的狂吠一聲向她撲過來,甄鈺猝不及防驚得尖叫一聲,一個趨趔跌扶在假山壁上。
周圍響起一陣嘻嘻哈哈的嘲笑聲,甄鈺定一定神這才看清是一隻高大凶悍的黑狗,那黑狗朝她狂吠幾聲,見她瑟瑟發抖呆若木雞似乎覺得很沒趣,便搖了搖尾巴懶洋洋的走開了。
“喂,我還以為你不怕呢!怎麼連這個也怕!真沒用!”福清公主神氣活現的雙手叉腰,從假山一側出來瞪著她說道。她的身邊跟著計子茜、汾陽郡王之女夏瑩潔,還有一位年紀相當穿著棕黃長袍的英俊大男孩,幾個人都眼含笑意瞧著甄鈺。
草地上逗獅子狗兒玩耍或是嬉戲玩耍的姑娘們也都圍了過來看熱鬧,看到甄鈺如此狼狽,無不哈哈大笑起來。
“哼,女人嘛!有幾個不是膽小的?靜媛你還不是一樣!哈哈,你輸了,你怎麼說?”那男孩子得意的問著福清公主。
福清公主的大名叫做夏靜媛。
福清公主氣得扭頭瞪那男子一眼,氣得大叫了一聲“表哥!”她實在是太想贏表哥一回了,聽了計子茜的主意覺得很不錯,沒想到卻還是輸了,這讓她怎麼不惱?
“喂喂喂,願賭服輸,反正今兒你是輸了!哈哈!”那男孩子又取笑道。他好像很瞭解福清公主的脾氣,一句話就能刺得她跳起來。
福清公主如他所願的又跳了起來,胡攪蠻纏的跟他爭吵。
甄鈺此時方明白她們是戲弄自己,用自己來打賭,她不由大怒,待要怎樣,又不好怎樣,這只是孩子之間的一個小小惡作劇,當真嚷起來也沒意思!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且先看著便是。於是她緩和了臉色,淡然的看著福清公主氣呼呼的跟那男子拌嘴。周圍的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聽得時不時發笑。從他們對話中,甄鈺知曉了這名男子的身份——儀寧長公主的獨子、平國公府的小世子。
計子茜瞥見甄鈺居然還有臉在一旁氣定神閒的看熱鬧不禁心裡來氣,湊在福清公主身邊不知說了句什麼,福清公主不跟小世子糾纏了,瞪著甄鈺道:“你,都怪你!你真沒用!害得我輸了!不是說你膽子很大,割肉都面不改色嗎?怎麼一條狗也怕!哼!”
姑娘們想起剛才甄鈺的狼狽樣子,不由得都大笑起來。
甄鈺也微微笑了,她低頭望望自己身上,抬起頭疑惑的望望福清公主、小世子問道:“怕?我怕什麼了?有嗎?”
眾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