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定郡王還算合適。
“那就定郡王去吧,愛卿以為如何?”皇帝輕嘆。
簡閣老早料到是這個結果,面無表情拱手躬身道:“皇上聖明,微臣也覺定郡王乃是最好的人選。既如此,微臣以為,這南征主帥一職倒不如亦由定郡王出任,反倒便宜。”
皇帝半響不語,說道:“也好。西南軍中老將眾多,又有南越王世子做嚮導,定郡王也不過掛個名罷了!”
“是,微臣這就下去安排,此事宜早不宜遲,不能再耽擱了!”簡閣老恭聲領命退下。
那封不知真假的“嶺南王絕筆”奏摺送來上京已經好些日子了,朝廷再不給出明確態度答覆,對南越那邊也不好交代,還會讓蓮妃有機可乘散步謠言。
簡閣老那邊下去與內閣及六部商議出兵、頒旨一眾事宜,皇帝亦傳旨給正在密雲縣練兵的定郡王,命速速回京。
九城兵馬司每年都有一批人馬前往密雲武場練兵,今年恰好定郡王那一區亦在此列。
接到聖旨時,夏見澤已經在密雲呆了三個多月,訓練已經接近尾聲了。他匆匆交代一番,次日一早帶領三十來親兵快馬加鞭趕回上京,剛過中午便到了。
進宮面聖,聽父皇說明了傳自己回京的用意,夏見澤心中暗喜,恭恭敬敬的答應下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如果說從前的夏見澤,費心尋思琢磨的只是儘量淡化自己的存在,默默的隱在角落儲存自己,如今的他,在想法上卻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幾個月軍營的訓練令他身體心靈深處某種意識驟然清醒,滿腔的熱血似乎也沸騰了起來!進九城兵馬司這一年多來,看多了底層小兵、百姓戰戰兢兢求生存的情形他不由不暗暗尋思:莫非自己也要一輩子過這種生活嗎?
原來他以為,小心謹慎便可求存,如今方知,守成也是需要實力的,沒有令人忌憚的實力,便是想獨善其身也要看許不許!人家高興時拿你取樂,不高興時拿你出氣,你能怎麼樣?°
太子和皇后從來都不曾對他完全放心,他一直都很清楚,說不定哪天那母子倆心血來潮,就能輕而易舉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殺死他。
連自保尚且不能,談何保護他心愛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說保她一世幸福平安?還是慧妃娘娘說的對,有實力的人才有說話的資格,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竭盡全力,不負父皇期望,不墮我大夏威名。”夏見澤跪在大殿中央,心底只覺得莫名的興奮。
皇帝的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複雜,淡淡道:“此趟差事非同小可,南越那邊如今局勢混亂,敵我難分,凡事要多留個心眼,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切不可急功近利出了差池,到時白白枉送了性命,更墮我大夏聲威!”
夏見澤心頭一凜,腦子裡頓時冷靜了幾分,恭聲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教導。”
皇帝輕哼冷笑:“但願你是真聽進去了朕的話!下去吧!去給你母后和慧妃請個安。”
夏見澤無聲退下,悶悶低頭沉思,突然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深深的舒了口氣平復心情,穩穩往坤寧宮走去。
皇后已經得到他回京面聖的訊息,一顆提起的心也放了下去,暗暗冷笑。回來就好,但願他這一次死在南疆,也就一了百了了!
聽到定郡王求見,皇后不似從前那般反感強壓膩味,換上了溫和的笑容,命快快有請。
夏見澤跪下恭聲請安之後,皇后亦客套了幾句、賜坐。
夏見澤便將皇帝的旨意簡單向皇后稟了一番,皇后自然應當露出微微的詫異,隨後笑著不痛不癢鼓勵了幾句,夏見澤一一答應表示受教了。
母子兩個本來就是虛情假意,客套話說完了也沒有別的什麼可說,皇后便含笑道:“去看看慧妃,便回府休息去吧!趕了半日的路想必你也累了,過幾日就要南下,有的要準備呢!”
夏見澤答應著,趁機起身告辭,往慧妃的景仁宮去了。
“母妃!”踏進景仁宮宮殿大門,夏見澤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嘴角也不自覺翹了翹帶著笑意,也不等人通報直接就走了進去。
還是這兒親切,打心眼裡的親切。
“郡王!”慧妃正與兒子夏見沛說話,見了夏見澤又驚又喜,明亮的眸子中頓時綻滿了笑意。
“郡王在密雲練兵回來了!”慧妃不等夏見澤行禮問安忙擺手免了他的禮示意坐下說話,又連聲吩咐上茶上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