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主們也持懷疑態度,一時響應寥寥。
畢竟,萬一歉收,朝廷又不管飯!到時一家大小老幼靠什麼度日?
甄老爺不得不帶著手下大小官員又開始了上山下鄉的生活,一處一處的走訪、勸說,從當地有名望的鄉紳開始,試圖說服他們遵守,而戶部所有官吏家中田地自然是全部換成了新稻種,甄老爺鼓勵大家勸說自己的親戚響應,並且暗示此成績將與年末官績考評掛鉤。
饒是如此,成效依然不大。畢竟涉及一年生計,誰家不是求穩為首?可惡的是,朝中官員和豪門貴戚也都等著看熱鬧,誰也不肯響應,這一來,百姓們就更不肯了!這種事情官府又不能強令推行,否則激起民變甚至被有心人添上幾把火,後果不堪設想,到時,整個戶部都要倒黴,沒準甄老爺烏紗帽都保不住。但是此事卻非做不可,皇上那兒已經備了案,倘若不做出點成績來,又怎能交差?
想到爹爹的難處以及這些天連帶著娘都愁眉深鎖的模樣,甄鈺的好心情突然就打了一個折扣,小小的眉間亦染上了幾許輕愁。
夏見源不禁微微笑了,溫言說道:“甄大人一心為國為民,本王心裡向來佩服,甄姑娘回去跟甄大人說一聲,我們壽陽王府名下所有田莊都會更換新稻種。”
甄鈺頓時面露喜色,有些發傻忙笑道:“真的嗎?那可多謝郡王了!”
甄鈺的聲音大了些,引得萱娘和福清公主都望了過來。萱娘早已聽清楚夏見源的話,目光閃了閃,心裡亦是暗暗吃驚,沒想到素來低調的谷郡王會主動攬下這事。福清公主卻沒聽清便好奇的向甄鈺笑道:“甄姐姐,什麼事什麼事啊?”
甄鈺還在猶豫該不該告訴福清公主,畢竟福清公主太受寵了,這麼乍然告訴她倒有點兒曲線求救的意思,皇上知道了未必不會有想法。夏見源卻已經不緊不慢笑著跟福清公主說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事!”福清公主不屑的撇撇嘴,說道:“那些人最討厭了!甄姐姐,等我回宮了請皇后娘娘、慧妃娘娘、柳嬪、賈貴人她們都跟自個孃家招呼一聲。對了,讓表哥也跟姑姑說一聲。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暗地裡使壞!”
甄鈺還沒說話,夏見源又是微微一笑,向福清公主招手道:“阿媛你來,我教你怎麼跟她們招呼。”
福清公主點點頭“嗯!”了一聲。果然十分高興的起身湊到夏見源身邊,堂兄妹兩個不知嘀咕什麼,只見福清公主眼睛驟然亮起來。滿眼的笑意不住點頭。
“甄姐姐,你就放心吧!”福清公主向甄鈺揚眉笑了笑。
“如此,謝謝公主和郡王了!”甄鈺笑著道謝,心中替爹爹鬆了口氣,皇上最親近的王府、公主府以及後宮嬪妃們孃家都積極響應了,還有哪一家不長眼的暗中搗亂,那跟自己尋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萱娘姐姐。你回去也跟辛夫人提一提吧!”福清公主又向萱娘說道。
“好,公主。”萱娘正中下懷,向甄鈺抱歉一笑。聽了谷郡王的話後她不是不想立刻表態,而是左宰府中,她算得上什麼呢?但是有公主這句話就不一樣了。她完全可以推到公主身上,其中的分量,辛夫人自個掂量去吧。
甄鈺當然明白她的處境,回以瞭然撫慰一笑。
“甄姑娘,在下亦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答應?”夏見源卻又向甄鈺低聲笑道。
甄鈺坦然一笑,也低聲回道:“郡王但說無妨,郡王幫了家父這麼大一個忙,只要能夠做到。甄鈺在所不辭。”人家幫她求一點兒回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樣,她心裡反而好受一些,不會覺得欠人家的。
夏見源有剎那的怔忪,明亮的眸子黯了黯。目光無焦距的望著前方,仿若在懷念什麼遙遠而珍貴的東西,那溫潤的面容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煙霧。
“那幅梅竹戲雀圖我很喜歡,”夏見源收回目光,聲音低低的,見甄鈺猛然抬起頭來卻又忙微笑道:“不過,我既沒酒樓開張,也沒有別的鋪子開張,當然不敢勞動甄姑娘。甄姑娘不是說你這繡擠是跟玉霞記中繡娘學的嗎?我是想,就讓那繡娘給我繡一幅西湖斷橋吧!價值幾許,回頭我讓府上管家前去支付。”
甄鈺頓時放下心來,姑娘家的繡品怎麼能輕易送人?梁玉中那幅可是打著賀禮的旗號且是他們兄妹一個畫一個繡一同完成的,若是再繡一幅送給夏見源,傳了出去,這“不檢點、輕浮”的名聲是少不了的。
在這種事情上,女人家總是要吃虧的。
“這有什麼,我會讓繡娘儘快繡出來。不知尺寸和底圖,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