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了。”
葉小天扶著馬輝的肩膀,顫巍巍站定,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滿手都是殷紅的鮮血,葉小天道:“血管裡不流血,難道還流水嗎!”
他把手上的血一甩,又啐出一口血沫子,忽然帶些痞氣地笑起來:“娘們兒每個月都流血,爺們兒該流血的時候也得流點兒血,那才叫爺們,你們說是不是?”
齊木冷冷一笑,道:“我們走!”
葉小天一把推開馬輝,再次站到了齊木面前:“他,有命案在身,不能走!你,毆打朝廷命官,也要留下!”
齊木愣了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人究竟怎麼回事兒,莫非他是瘋的?哈哈哈哈……”齊木大笑著,把食指向前輕輕一點,那群如狼似虎的打手便衝了上去。
他們一擁而上,葉小天也迎頭衝上去,但他只揮出一拳,剛剛打在一個打手的下巴上,就有兩隻拳頭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馬輝呆呆地站在旁邊,忽然感覺臉上一陣溫熱,伸手一抹,卻是葉小天濺出的鮮血。
馬輝看著面前被無數拳腳淹沒,僅能看到一角衣袂的葉小天,突然野獸般嗥叫了一聲,掄起拳頭撲了上去。僅僅片刻功夫,他也被打倒了,和葉小天躺在一起,被無數拳腳淹沒。
許浩然見狀,突然一聲吶喊,掄起鐵尺撲了上去。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所有捕快都撲了上去。皂隸、胥吏們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血都衝到了頭頂,頭皮麻酥酥的,臉脹得通紅,拳頭一緊一鬆,一顆心都要跳出了腔子。
混戰中,就聽李雲聰帶著哭音兒一聲吶喊:“我日你個娘哎!”就見這位只會舞文弄墨的葫縣戶科吏典像只懷著孩子的袋鼠似的笨拙地蹦了兩下,揮起一拳打在一個打手的後腦勺上。
“老子想見血!”
一個先前提著風火棍從大堂上退出來的皂隸胸膛像風箱似地急劇起伏了幾下,突然一聲吼叫,掄起風火棍就衝進了戰場。
“動手啊!老子也想見血!”所有的皂隸、胥吏、衙役們就像瘋了一樣,全部撲了上去。
“這……這……”
齊木再也笑不出了,眼前的一幕是如此陌生,他從未想到在他的積威之下,居然有人反抗他的暴戾,居然會有這麼多人膽敢反抗他的暴戾。
齊木在兩個貼身保鏢的衛護下,慌慌張張地退向縣衙大門,眼前這一幕已完全失控,已經不再由他主導,也不再由泥胎木塑般站在大堂上的那位花知縣主導,主導這一切的人正躺在地上,正在流血……p:偶爾見見血吧兄弟,偶爾投投票吧兄弟^_^
第22章 誰怕誰!
花知縣在空蕩蕩的大堂上站了許久,心裡亂七八糟的,千頭萬緒如同亂麻,一時間似乎想了許多許多東西,其實心裡又什麼都沒想,就那麼站著,彷彿泥胎木雕一般。
等到後來外面叫罵吵嚷聲越來越大,根本不像一群人在圍毆一個人,花知縣皺了皺眉,這才趕出大堂。
花晴風到了大堂門口就呆住了,只見整個大堂門前打成了一團,就連衙門裡負責灑掃清潔的臨時工老盧都掄起掃帚上了戰場,花晴風張口結舌,再度變成一具泥雕木塑。
齊木手下那些人是很能打,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衙門裡這些吃閒飯的人也著實不少,一旦暴發起來戰鬥力倒也驚人,最後只逃走了幾個見機得快的打手,其他人一個不落,全都被捕快們按翻在地用枷鎖銬了。
徐林也沒能逃走,輪到他時枷鎖不夠了,兩個胥吏解下腰帶,把他四足攢蹄一般倒著綁起,趴在地上來了個豬拱地。
眾人氣血攻心,激憤下出了手,打得熱血沸騰,酣暢淋漓,可是等到塵埃落定,眼看縣衙裡一片狼籍,被綁住的齊家打手還在破口大罵,眾人又不禁茫然了。
是啊,今天這口氣出得爽,可是之後呢?齊木可是葫縣的地頭蛇,三教九流,交遊廣闊,巡檢司的羅巡檢都是他的小兄弟,今天讓他栽了面子,明日他捲土重來,那時又該怎麼辦?
眾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大堂門口,看見呆呆地站在那兒的花知縣,心更涼了半截。
“大家很沮喪,也很害怕,是不是?”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就見葉小由李雲聰和馬輝扶著,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嘴角還在淌著血,很狼狽,可是每一個看著他的人,眼中都露出了尊敬。
葉小天道:“今天我去抓徐林的時候,罵過大家夥兒,我罵你們不敢憤怒,我罵你們沒勇氣、沒志氣,是一群活該被人欺負的窩囊廢!我說如果你想贏得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