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便提出了一個折衷之策:“老臣以為,葉小天之所為。罪無可恕,情有可原,可酌判流……或謫之刑。”
申首輔又打起了馬虎眼,流刑是要免除官職,流放邊荒的,而謫則是降低職務異地安置。頭一條是為了迎合皇帝,後一條是向百官妥協,這樣的說法兩方面都不會很滿意,但也不會因此對他產生敵對的情緒。
萬曆現在已經不指望處死葉小天了,申首輔的回答雖然些圓滑,卻也勉強能讓他滿意,便順水推舟地道:“閣老所言有理,葉小天擅殺土官,雖有情由。不可原囿,可免去官職,充軍瓊州崖縣。”
萬曆一句話,就把葉小天發配去了瘴疫橫行的天涯海角。可萬曆話音剛落,就聽文官之末又是一聲清朗的高呼,那抑揚頓挫的腔調,很明顯和李博賢一樣,是在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臣。反對!臣~~~有本奏!”就見一抹靛青色的身影倏地一下從文班末尾閃出來,雄糾糾氣昂昂地衝上前來。頓時百官側目。
這老夫子正是劉恆邑,劉老夫子做了半輩子御史,名聲並不彰顯,很多朝廷大臣都不見得認得他,可現在認得他的人卻極多。因為他捱過廷杖,捱過廷杖就意味著他是清流中的清流。賢臣中的賢臣,劉御史的大名已經在士林中廣泛流傳開來,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臣,山東道監察御史劉恆邑,彈劾閣臣申時行。專恣自斷,威凌皇上!”
明明是萬曆順水推舟,引用了申時行模稜兩可的意見,可劉御史卻直指內閣首輔,顯然是要挑起科道官與行政官之間的大戰了。
本來打算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