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方面,水舞就遜色多了。
不管是講武論兵,又或者是談起家族中事,她都插不上話,她能隨口道來的柴米油鹽、孩子尿布這些尋常婦人的話題,自也不是秦良玉和展凝兒這樣的姑娘能接得上話兒的。
於是,水舞便做好女主人和好聽眾的本份,微笑地傾聽,時不時給二人已空的酒杯斟滿:“也許,只有凝兒姑娘這樣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女人……”
水舞看看凝兒,再看看葉小天,心中微微生起一絲黯然與惆悵,那情緒淡淡的,卻足以令她的眉眼微微透出一絲僵硬。這輕微的情緒變化,即便同為女兒身的展凝兒和秦良玉都沒有察覺,但看起來一臉絡腮鬍子,好象非常粗獷的蒯鵬竟爾察覺了。
水舞忽然感到桌下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凝眸望去,只看見丈夫溫暖含笑的目光,水舞心中登時湧起一股暖流: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普通人,一種是不普通的人。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一隻小燕雀,燕雀為什麼要有鴻鵠之志呢?
追隨鴻鵠的腳步,於她而言是一種痛苦,於鴻鵠而言是一個拖累,她要的是一個小女人的幸福,她得到了想要的安寧,這就夠了。回握著丈夫的手,水舞眸中,滿滿的都是甜蜜與幸福。曾經的心結,到今天,終於完全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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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等人在重慶府一停就是七八天,期間他們透過軍驛先請示了一下李化龍,是否繼續往成都去聽候勘問,李化龍回覆:由重慶知府王士琦代其詢問經過。
反正葉小天就是來替楊應龍喊冤作證的,李化龍自己雖不出面,只要他指派了他信得過的人來錄取口供,也能達到相應的效果。但雖然是透過軍驛往返資訊,這一個來回七八天也就過去了。
這邊得了李化龍的回信兒,重慶知府王士琦百忙之中便也抽出時間來見他們。葉小天、冬長老、田彬霏、田天佑等人當初都在天王閣上,都是見證者,而王知府採用的詢問方式,是隔離單人詢問,以防眾人串供。
對於王知府的作法,葉小天等人自然沒有異議,也無法提出異議,反正只要他們把當日所見所聞據實說出就行了,因為當天發生的事,的的確確就是楊應龍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子,憤而殺人。
至於楊應龍殺妻害命,進而打壓靠攏在掌印夫人一邊的溫和派,究竟與造反有沒有關係,楊應龍到底有沒有反意,這就不在他們需要答覆的範圍之列了,王知府也不會自找麻煩,向他們問起這麼敏感的話題。
葉小天作為主要人證,是最後一個被請進二堂的。葉小天不是人犯,而且有官職在身,上了二堂之後,自然還有座位。
葉小天上了二堂,對知府大人見了禮,由方面黑髯、貌相威肅的王士琦王知府賜了座位,葉小天便咳嗽一聲,微微欠身道:“大人,可要下官現在就把當日所見,一一奉告麼?”
王知府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呵呵,葉大人與其他人有所不同,本府問不得你。”
葉小天呆了一呆,他這個臥牛司長官,論品秩論地位是比不得重慶知府的。當然,要是論流官論土官,他是金飯碗,王知府就比不過他了。不過要說王知府沒資格詢問他,那就有些古怪了。
王知府並沒給他太多疑惑的時間,微微一笑間,已經站起身來,對葉小天道:“本府迴避一下,接下來的事,你們談吧!”
王知府說著,就往屏風後面走去,而屏風後面也正走出一人來,兩人相逢,只各自拱一拱手,便交錯而過。
葉小天瞧那人年約四旬,面容清瞿、身材頎長,一雙眼睛雖然不大,卻非常有神,注目於人時,顯得非常銳利。而其舉止間的凝重端然,顯然也是一位久居上位的人,而且從王知府先舉手行禮,他抬手還禮的舉動來看,他的職位竟比王知府還要高上一籌,重慶府裡,有誰能比知府大人品階還高?
“葉大人?”那中年人走到堂上,瞧了葉小天一眼,在王知府剛剛坐過的位子上坐下來了,抬手穩穩一壓,對葉小天道:“坐吧!”
王知府起身時,葉小天便已站起,這時得他授意,才又落座,疑聲道:“大人是?”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本官兵部侍郎邢階,你的為難處,尚書大人已經知道了。本官此來,是朝廷所遣,但也受了喬尚書所託。”
葉小天聽這話音兒,就知道這兵部侍郎邢階也是兵部尚書喬翰文一黨,頓時心中一喜。
因為朝日戰爭再加上孛拜作亂,朝廷兩面出兵,天下形勢大變。本來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