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小天?”剛剛張開雙眼的於俊亭疑惑地重複了一句,忽地駭然道:“葉小天不見了?我……我怎麼暈迷了?”
張雨寒冷笑連連地道:“於監州就不要裝模作樣了吧,難道葉小天不是被你救走的麼?”
於俊亭又驚又怒地道:“當然不是我!”
張雨寒道:“你若不是有心搭救於他,為何突然返回大悲寺?”
於俊亭輕蔑地瞪了他一眼,道:“張知府病臥不起,由本官暫攝知府職務。這個亂攤子是你們搞出來的,卻得由本官來收拾。你以為給皇帝上奏章是可以信口開河的?葉推官因何緣故先斬後奏,本官總有問個明白吧?難道寫給皇帝的奏章可以雲裡霧裡、不盡不實?”
張雨寒語塞,只得道:“可若不是你,葉小天又如何消失,難道他還能……”他剛說到這裡,項父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眼看見張雨寒,馬上大叫道:“葉小天逃走了?”
張雨寒看了他一眼,向於俊亭擺了擺下巴,冷冷地道:“你問她!”
項父立即瞪向於俊亭,神色不善地道:“於監州,你為何放走葉小天?”
項家的地位遠不及張家,於俊亭對他就沒有像對張雨寒一樣客氣了,聽他問話,於俊亭冷冷地道:“項大人,殺你兒子的可不是本官,你用不著衝本官吼!你死了兒子,心情不好,本官可以體諒,不過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說道這裡,於俊亭突地重重一拍几案,震得案上的茶杯猛地一跳,於俊亭大喝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官如此無禮!沒有規矩!”
於俊亭輕易不發火,驟一發火,聲嚴色厲,著實駭人。項父被她一吼,登時沒了脾氣,期期地道:“於監州,你……你背信棄義、枉縱葉小天,難道還要以勢壓我不成?”
於俊亭翻了個白眼兒,冷笑道:“誰說是我放走了葉小天?”
項父道:“不是你還能有誰?”
於俊亭睨了張雨寒一眼,淡淡地道:“他們幾人想必你都已知會了吧?是不是來一個,本官就要說一遍呢!”
於俊亭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用杯蓋兒抹了抹茶水,悠然道:“等人齊了,本官再說罷!”
張雨寒論身份論地位遠不及於俊亭,就是論實力,現在張家貌似也不及於家,於俊亭這一擺譜,他也毫無辦法,他又不肯和於俊亭坐到一張禪床上去,就只能站在那兒,大眼瞪小眼地看著。
一時間,靜室中當真靜若無人。只有輕微的茶盞磨擦聲和半空大師捻動念珠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鼓。
又等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其他幾家的人相繼趕到,於俊亭這才道:“本官回府後便想寫奏章向皇帝陳情,只是若一切敘述出來,總有些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所以特意趕來向葉小天問明用意。我來到大悲寺,提審葉小天,因他身上有大枷重鎖,也不怕他動武,便摒退左右。詳問緣由……”
於俊亭頓了一頓,又道:“當然,為了讓他實話實說,我也向他保證,會把他的苦衷如實向天子稟明。皇帝見了我們的奏章,總還是要派員勘問的,不會只聽信我們的一面之辭,這些地方我實也不必掩飾,否則反而弄巧成拙。”
於俊亭道:“葉小天見我說的誠懇。便慷慨陳辭,痛斥你等縱容子侄、目無王法,姦淫民女,鑄下大罪。他一再申明。那民女是漢家女,不是你們的土民,洛家是要向朝廷納稅的,理應受朝廷的保護。他據此判處你等子侄絞刑,完全合乎大明律法。
之所以他要倉促處死你等的子侄,一是因為你等在銅仁財雄勢大。人犯一旦入獄,根本由不得他控制,隨時會被你們設法救出,一旦逃逸再難捕獲;另外,府前已聚攏數千百姓,群情洶洶之下,恐激於憤怒,會產生民變,所以他要立斬五人,以平民憤!”
於俊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接著道:“我對他所說的話並未反駁,坦白地講,我也不想替你們掩飾,對你等子侄的罪行,於某也厭憎的很!”於俊亭這麼說,反而讓幾人更相信她說的實話了。
吳父迫不及待地道:“監州大人,這些事我們不想和你理論,我們只想知道,葉小天究竟如何消失了!”
於俊亭的神氣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她沉默片刻,才有些驚懼地道:“我聽到這裡,便對他說:“葉推官,贖金買罪乃是土司特權。你縱有千般理由,恐怕天子為了平息眾土司之怒,也會治你的罪,這一點,你須有所準備。”
“我這句話剛說完,突然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那聲音就像從天上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