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比起以前要穩重的多了。卻不知王主簿所說的莽撞,又是什麼呢?”
王主簿不悅地道:“月亮灣船行的賬簿,也可以拿來充作證據麼?那只是民間一家車行的賬簿冊子。誰來保證它的可靠。”
葉小天摸著下巴,微笑道:“那麼依王主簿之見,我們該以稅關的賬簿為準嘍?那可是官聘的賬房,賬簿上還有稅課司的大印呢,底下更是附著各種的單據。當然是最可信的啦!”
葉小天笑容突地一斂,沉聲道:“只可惜,如果他們要做假,便是蓋上一百個大印,那也依舊是假的。月亮灣船行只是擺渡貨物的。記賬的目的一是為了照數向船工力工發放工錢,二是便於統計他們每日的收入與支出,沒有其它任何利益糾葛,所以雖是船行的賬簿。卻比咱們官家的賬簿還要真的多!”
王主簿冷冷地乜著他道:“葉大人,司法刑獄之事,是你份內職責,老朽本不想多言。只是同衙為官,份屬同僚,眼見你如此莽撞。作為前輩總不好不加提醒。你可要知道,僅憑一家船行的賬簿便認定官員貪黷,一旦之後你拿不出真憑實據,可是沒辦法收手的!”
葉小天若無其事地端起茶來,吹了吹茶葉沫子,道:“想要真憑實據麼?我的人正在搜他們的家,我就不信沒有一點真憑實據!”
這話一出口,花晴風和王主簿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花晴風起的倉促,袍袖把一杯茶都拂倒了。二人大驚失色,花晴風搶著問道:“什麼?葉縣丞,你……你派人抄他們的家?”
葉小天慢條斯理地道:“兩位大人這般驚訝做什麼?葉某不是抄家,是搜家。”
花晴風頓足道:“那還不是一樣!你……你……,哎呀,我的葉大人,這一回,你可真是莽撞了,太莽撞了。”
葉小天用有趣的眼睛神看看花晴風,又轉向王主簿。
王主簿一臉冷笑,沉聲喝道:“葉縣丞,你好大的威風,罪名未定,你就敢抄同僚的家!如果說你只是拿到了一些證據,懷疑他們貪黷,請他們來配合調查,原也並無不妥。可你現在只是憑著一些做不得證據的證據,便悍然下令抓人,甚至連他們的家都要抄,你現在已經不是莽不莽撞的問題,而是在知法犯法!”
葉小天望天翻了個白眼兒,懶洋洋地道:“要合法?好辦啊……,葉某隨時可以找出幾個人來,聲稱被搶被盜,而且親眼目睹,搶盜者就是葉某要抓要搜的那幾個人,那麼葉某抓人抄家是不是就名正言順了?”
花晴風一聽這話氣的發昏,王主簿見過跋扈的、驕橫的、懦弱的、狡詐的,就是沒見過這麼耍無賴的官,他也被葉小天這話氣的發抖:“葉縣丞!你……你可是朝廷命官,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而且是在這公堂之上!王法公道,在你心中究系何物!”
“啪!”
葉小天把茶盞往几案上重重一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王法公道?王主簿你跟葉某談王法公道?葉某剿匪除盜靖一方治安、高山取水解兩寨乾旱,嘔心瀝血,竭誠盡忠於朝廷的時候,一紙公文下來,葉某就成了階下囚,被押赴南京城了。請問,葉某當時已經定罪了嗎?”
王主簿一怔,道:“這……這……”
葉小天道:“那時葉某是典史官,是朝廷命官!以候參之身,依舊應該保留官員待遇,為何卻以囚車解赴南京?王法公道?官字兩張口,權**大,只看他想要什麼!現在你跟我**,葉某也只能呵呵了……”
王主簿氣的老臉通紅,指著葉小天渾身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花晴風也覺得葉小天拿一點捕風捉影的證據,便這般大動干戈,恐怕會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忍不住道:“葉縣丞,你如此大動干戈,如果拿不到什麼憑據的話,到時如何收場?”
葉小天慢慢坐了下去,把茶杯又捧在了手中,沉默半晌,悠然說道:“常言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葉某就是這麼一個人!誰想跟我較勁,那咱們就往死裡磕!魚不死,網就破唄!”
……
陳慕燕的家並不大,裡裡外外都搜遍了,也未找出多少值錢的東西。陳慕燕看著他們裡裡外外的搜查,滿臉的冷笑。
“大人,沒有什麼。”
“大人,沒有。”
張典史聽著一個個回報,臉上微微見汗了。
馬輝到處轉悠著,連柴房都翻過了,他不死心地又轉回陳慕燕的書房,陳慕燕的書房不大,也沒有什麼貴重的器物陳設,四壁只掛了些字畫,一目瞭然,很難找到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馬輝往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