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興奮地對展凝兒道:“凝兒姐姐,小天哥哥好厲害,人家看得都感動了,什麼國舅啊,不堪一擊,小天哥只是略施小計……”
太陽妹妹轉過臉兒來,有些吃驚地道:“凝兒姐姐,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
凝兒慌忙扭過頭。輕輕仰起臉兒來,用掌背在臉上輕輕拭了一下,再回過頭來,向太陽妹妹微微笑了一下:“雪花迷了眼睛……”
“真是這樣嗎?”太陽妹妹眨了眨眼,但她很聰明地沒有說出來。
……
“把這臭丫頭給我帶走!”
夏老爹一見女兒被帶下小亭,馬上瞪了她一眼,連話也懶得跟她多說,馬上喝道:“咱們走!”
夏老爹恨恨地撥馬就走,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覺自己的老臉全都丟光了。夏老二壯起膽子問道:“爹,咱們去哪兒啊,回鎮遠侯府?”
“呃……”夏老爹猛地勒住了坐騎,去鎮遠侯府?他跟顧三爺可沒那交情。住在鎮遠侯府,人家看的是國舅爺的面子,他現在還有臉去鎮遠侯府麼?
夏老爹越想越氣,又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罵道:“不懂事的東西,去鎮遠侯府做什麼?走,找家客棧去!”
人群中。蒯鵬見夏老爹一家人要離開,馬上向兩個混混努了努嘴兒,那兩個混混會意,向他輕輕一點頭,立即尾隨夏老爹一家人離去。
……
李玄成一俟離開人群稠密處,馬上奮力一鞭,策馬狂奔起來。
風撲在他的臉上,火燒般的感覺才減輕了一些。他沒有想到葉小天竟然會用如此驚世駭俗的手段向世人宣示他與瑩瑩的關係,不用等到明天,這浪漫的一幕就會被滿城百姓津津樂道地傳開了。
他還能怎麼樣,他還能繼續追求瑩瑩嗎?沒有可能了,即便夏家同意,甚至瑩瑩本人回心轉意,他也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瑩瑩如果喜歡的是他,而被葉小天搶走,人們會贊葉小天本事,是稱許他是精誠所至,會用一切溢美之辭褒揚他的壯舉。可同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人們只會認為他是以勢壓人,是強搶民女,這……就是身為上位者的悲哀。
尤其是他的身份地位是靠裙帶關係得來的,來得如此容易,卻又如此顯赫,既為自命清高者所不恥,又為世人所眼紅,簡直就是拉仇恨的神器,君不見就連那些戲曲話本兒裡頭,國舅爺清一色都是反派、丑角?
他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他還不收手,將有多少難聽的話兒等著他。如果這件事傳進他爹或者他姐姐耳中會怎麼樣?做國丈的父親和做太后的姐姐會容許一個與其他男人糾纏不清當眾示愛的女子嫁進門?那些專門靠搬弄唇舌、告狀罵人為生的清流言官們會放過這個機會?
李玄成越想越氣,他一鞭緊似一鞭,抽得那馬風馳電掣起來。
“快,你們快跟上!”
顧三爺歲數大了,只能騎太平馬,根本追不上李國舅,眼見國舅瘋了似的策馬狂奔,生怕他出點什麼意外,自己可不好向太后交待,趕緊吩咐幾個家丁道:“你們快追上去護住國舅爺,國舅爺要是出了事情,我扒你們的皮!”
李玄成越跑越快,雖說這條路上行人稀少,卻也不是毫無人跡,前方巷口突然就閃出一個人來,李玄成急忙一提馬韁,那馬微微一側,緊貼著那人的身子竄了過去。
那人被馬身一擦,卟嗵一聲摔在地上,緊接著一陣巨痛,卻是那馬的後蹄踩在他的腿上,痛得他“哎喲”一聲,像只蝦子似的蜷縮起來。他慘叫著罵道:“你……給我站住!你他孃的,半夜三更,城中馳馬,你趕著投胎去啊?”
後邊又有幾騎快馬飛馳而來,馬上的騎士高聲呼喊道:“國舅爺,國舅爺,您慢著些,等等我們啊!”
地上那人抱著大腿,痛得滿頭大汗,驟然一聽那幾名騎士高喊“國舅爺”。嚇得他激靈一下,登時就住了嘴。國舅爺?那是他這等小民只在戲臺上才能見到的角色,他一介小小屁民,哪裡還敢再罵。
顧三爺緊趕慢趕地回到侯府,兩胯都被馬鞍磨得火辣辣的痛,他讓人扶著下了馬,氣喘吁吁地問道:“國舅爺回來了麼?”
聽說李玄成回了府邸,顧三爺這才放下心來,趕緊趕過去,李玄成此時已經回到滴翠樓下。廳中杯盤狼籍,殘羹剩菜尚未收拾,李玄成獨自據於席上,正在自斟自飲,看他臉色通紅,怕是有了七八分醉意了。
顧三爺暗暗嘆了口氣,緩步走進廳去,在李玄成身邊坐下,先為李玄成斟了杯酒。清咳一聲道:“國舅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