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飛鳥和尚。
“我那媳婦兒模樣兒.怎麼都不算俗品啦,她又有一身很高的本領,哪愁不亨富貴榮華?但是為了我們爺兒孫,什麼苦沒受過?我看她洗衣服唱小調兒,總是唱高山白雲路又長什麼的,但她還是替我這病老骨頭煎藥熬夜,真是她不欠咱閡家的,是咱閔家欠了她他斷斷續續地道:“我那兒子過世之前,一再叮囑她趁青春貌美嫁出去,不要守寡,她就是不肯聽;兒子捉住我這老骨頭的子。要我勸媳婦她……哎,這些年來,勸她改嫁,勸好多次啦,她就只這柱沒聽我的話!
“不過……”閔老爹又說:“媳婦兒的性子烈,我是明白不過的,只是今日她……變了模樣了。
傅晚飛、唐果、飛鳥為之一奇:“變了模樣兒了?”
閔老爹說:“你們是小孩子,不曉得一一一”飛鳥截道:“什麼?我是小孩子?!傅晚飛也連忙道:“我也不是。唐果也不甘後人地道:“我更不是了。”閔老爹笑道:“那算我是小孩子吧。媳婦兒子時不施脂粉,終日裡眉心打個結,眼球子統日罩了層紗,憂憂愁愁……今日,她自己不經意會笑,會倒翻了瓷盅,會低低哼以前阿良在的時候的曲子…·總之,不同了……”
飛鳥搔著光頭,問:“哪裡不同了?他這句問話說出了三人的心思。
閔老爹吃力地道:”這孩子啊……她動心了。
飛鳥道:“動心了?”
唐果與傅晚飛對望一眼,齊道:“動心了?對誰動心?兩人都覺不明所指。
閔老爹道:“她看賴神醫的眼神,呵呵呵,我這老骨頭還瞧得出來……”
唐果和傅晚飛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兩人都笑彎了腰,唐果因大笑過劇,還觸動了傷口,“哎晴”一聲,飛鳥瞪大雙眼,莫名其妙的感覺已到極致,只覺得自己像一個正常人到了白痴家園一樣。
閔老爹道:“你們先別開心……你們賴神醫的為人挺好,只是頭髮白了些,我也喜歡……我更不想誤了媳婦青春,對不起她丈夫我兒子臨終託咐……只是夜來性子拗執,我與她提,她說不定反而避忌起來,這樣一段好姻緣豈不是給我這老頭兒搞吹了?……”
傅晚飛笑道:“老爹,我知道你叫我們來做什麼了。”他和唐果那一雙惟恐天下不亂的眼珠子都閃啊閃的,洋溢著興奮喜悅。
飛鳥又問:“做什麼?”
傅晚飛和唐果笑道:“做男紅娘啊!兩人又笑了起來。
“可是。唐果後來憂慮地道:“爹爹那麼嚴肅,如何跟他提起呢?”
“何況,賴神醫的病未治好,他定不屈牽累他人……所以,只能製造機會,不能向他提。”傅晚飛彷彿很有經驗的說,“這樣會自然一些。
“說到撮合人家婚事,我最在行了;”飛鳥居然也插上一句:“我未出家前,這方面最有經驗,人人都叫我‘月下大師’……”
“哦?傅晚飛和唐果都不甚相信。
“你們不信?”飛鳥如數家珍:“想當年,王二村的王三麻子和沈肥姑是我拉的線,玉里的張柺子跟成功鎮的花心嬌是我搭的門路,文抄公和文抄婆當年也是由我介紹才相識的……”
傅晚飛和唐果聽到大祥的那一對“怨偶活寶”文抄公和文抄婆也是飛鳥的撮合,不禁都忍俊不住,笑了一會,唐果道:“我們好不好把閔老爹的意思,轉達給嫣姐姐知道,好教她沒有顧慮。”
傅晚飛忽道:“糟了!
唐果急問:“什麼糟了?
傅晚飛道:“要是賴神醫不讓嫣姐姐一道去,那……那這條紅線,可怎麼牽得上呢?”
兩人都憂愁了起來。飛鳥卻哈哈笑道:“這你們可有所不知了,剛才在餐宴上,你們兩個小鬼溜出去嘰哩咕嗜的時候,呂仙醫跟賴神醫說,要採那什麼頭陀的,很麻煩,一定要斯斯文文的女子採擷,那朵什麼火花要不會熄滅,藥性方才得以保留,所在李神相當席就要求嫣夜來同去,嫣夜來當場紅了臉呢,哼,不是我誇口,我當時就一眼看出來了。他們……”
傅晚飛和唐果笑嘻嘻地道:“看來,這場熱鬧,我們想不湊都不可以了,這趟可是公務在身啊——”他們的心都放在開心的事情上,渾不在意前路其實佈滿荊棘重重。
第 六 部 捨生取義
第一章 梅山月
三日後,李布衣、賴藥兒、嫣夜來向北推進,已近梅山。
梅山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由於位處山腰,涼而下寒,微風送爽,在面板上掠起清涼的快意,這地方,綠的山。黃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