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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俊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又問:“那……獬獄呢?”
“逃了。”李景瓏說,“想必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了起來養傷。”
大明宮一場激戰,安祿山受到極大的驚嚇,就此逃亡,而獬獄則一身魔氣被李景瓏盡驅,蛇魂未曾召回,反而遭到重創,當夜便不知所蹤。鴻俊最關心的鯉魚妖也隨之銷聲匿跡,他受傷之後,被李景瓏帶了回來,驅魔司所有人傾盡全力救治,留下清查現場的阿泰始終不曾發現鯉魚妖的下落,料想也是跑了。
“接下來怎麼辦?”鴻俊說。
“先等你傷好。”李景瓏還是很樂觀的,說,“獬獄的三魂,已有兩魂被咱們擊破,餘下安祿山身上帶著一魂與他的魔氣,料想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但較之最初,已好了太多。”
鴻俊一想也是,在李景瓏的計策之下,他們朝著最終的勝利,已越來越近了。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卻也成功地重挫了敵人。
李景瓏專心地看著鴻俊,兩人靜靜對視片刻,鴻俊又說:“你怎麼可以這樣?”
李景瓏一怔,知道鴻俊所提起的,乃是他燃燒真元,以召喚不動明王抑或燃燈降神,與安祿山決戰之事。
李景瓏嘆了口氣,鴻俊又問:“誰教你的?”
“鯤神。”李景瓏答道,“就在那天,你躺在他背上,睡著了的時候。”
原來那日袁昆為兩人昭啟未來之後,於鴻俊入夢時,在飛回長安的路上,袁昆又教授了李景瓏一招。乃是焚燒真元,當作獻祭,將心燈威力短暫地提升到最高,甚至突破凡人肉軀所能擁有的上限,在短時間內成為半神之身的法術。
這一式一旦開啟,李景瓏的真元便將飛速耗散,成為連線燈芯的燃料。
“我必須趕在獬獄抵達前,將魔氣全部淨化掉。”李景瓏說,“這樣也許就能一擊竟全功了。”
“那我怎麼辦?”鴻俊眼中帶著淚水,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說,“你這麼做,就沒有想過我麼?”
李景瓏沒有說話。
鴻俊突然說:“算了。”
李景瓏道:“鴻俊。”
鴻俊艱難地轉過頭去,眼淚淌了下來,落在榻上。
李景瓏說:“是,是我錯了,我早就料到你會生氣,但我也想清楚了,是我自己,發自內心的決定,我不找藉口。”
“我想你好好地活著,成功驅魔之後,人間就太平了,我死了,驅魔司也會解散。”
“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我的氣,氣我犧牲了自己,驅散了魔氣;但只要你活下來了,我不在乎……”
“因為你愛我,只要你愛我,什麼都可以原諒,過後的幾個月裡,你會氣得發瘋,難受得想死;可大夥兒會照顧好你,勸你,我還給你留了封信。看完以後,過個一兩年,你就會慢慢地平靜下來,不生氣了。”
“再想起咱們在一起時,你會難受,但直到五年以後,你會把我們的愛情,當作一段美好的回憶……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你還會記得,卻連我的模樣,也記不太清楚了,到了那時,你就會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畢竟,你的人生還有很長……而什麼都敵不過時間……”
“別說了。”鴻俊哽咽道,“我恨你。”
李景瓏便自言自語道:“我愛你。”
房內只有鴻俊不住喘息的聲音,許久以後,待他平靜下來,李景瓏便道:“我可以上來睡一會兒麼?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鴻俊悲傷之情稍緩,答道:“不可以。”
李景瓏卻無視了鴻俊的拒絕,爬上榻來,將鴻俊抱進去些許,他的動作始終輕手輕腳,生怕弄疼了鴻俊。
“咱倆完了。”鴻俊平靜地說,“我生氣了,我要休了你。”
李景瓏將手臂小心地放在鴻俊脖頸下面,親了親他的側臉,吻去他的眼淚。
“我給你買吃的。”李景瓏說,“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你看,現在一切都快結束了,你會當我的媳婦很多年……”說著,李景瓏側身摟住了鴻俊,鴻俊完全動彈不得,只得任由李景瓏擺佈。
“我帶你去揚州,去巴蜀……去每個地方,就像你小時候一樣,到了一個地方,咱們就住個幾年,直到你住膩了……這次不會再有人來追查你的下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景瓏以衣袖擦去鴻俊臉上的淚水,喃喃道,繼而伏在鴻俊肩前,竟是輕輕地打起了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