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互相攻擊對方成了一種樂趣。
可是她說完那句話後又後悔了,她知道那樣的話對他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因為,他比她更愛惜她自己……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他也有衝動不已的時候,曾有好幾次抱著她胡亂磨蹭,到了最後一步卻硬生生咬牙將她推開。他曾經笑著說過,如果不能為她披上嫁衣,那麼就要停止脫她衣服的手。可是……他那樣珍貴的愛惜她,她卻不能同樣珍貴的愛惜自己。
“沈默菲,你有沒有心的?你看著我難受、看著我痛苦你就這麼好過麼?”
她吸吸鼻子,苦笑著說:“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你的未婚妻,不是說婚事將近嗎?需要準備很多東西吧……”
他的臉色一下子慘白。
“默默……我們一定要這樣子說話嗎?”
她壓制住內心翻騰的所有情緒,強迫自己看向窗外。
曾經她以為可以和他一直牽手到老,也憧憬過未來的幸福生活,可是……夢想便是這樣,如果能夠輕易成真,又怎麼稱得上“夢想”呢?所以不得不信命,不得不向命運服軟,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愛笑愛鬧的小女孩,喜歡和男友撒嬌,和哥哥笑罵,不過兩年,竟已面目全非,有時候被連清池奚落得啞口無言時,她都不敢相信這樣懦弱膽怯的女人是她自己。
如果沒有病痛,如果沒有門第,如果沒有那麼多顧慮,不久後,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她……西裝筆挺的他,歪著嘴角看著一身白紗的她,四周再多鬨鬧,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
可是,沒有那麼多如果。
茶莊裡原本就很安靜,且是竹屋建造,非常不隔音。大廳裡只零零散散坐著幾桌人,沈默菲這桌動靜這麼大,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也包括正在包廂裡見客戶的連清池。
他倒是沒聽見鍾佑良說了些什麼,只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叫“默默”,還有杯子破碎的聲音。和朋友打了個招呼往外走去,剛出門便看到不遠處,鍾佑良拉著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他不由得微微笑了笑,抬起腳朝她走過去。
沈默菲見到站在眼前的連清池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見他問:“默默,早上不是才說身體不舒服,怎麼跑出來了?”
鍾佑良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放開沈默菲便要揮拳打他。連清池輕輕一避,鍾佑良撲了個空,不由得更加惱怒,又要衝上前去。
茶莊裡的服務員早就等在了一邊,鍾佑良很快便被三個人拉住,他掙了掙,那三個服務員仍是使勁捉著他,他不由得爆了粗口,恨恨的對連清池罵道:“連清池!你給老子放了默默,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
“默默?”連清池笑得更深,眯著眼將呆愣在一旁的沈默菲打量了一陣,才開口和鍾佑良說話:“不好意思,我暫時沒那個打算。”
鍾佑良氣得一把甩開纏著他的服務員,還未走到連清池面前,又被聞訊趕來的更多服務員制住。連清池沒理他,走上前一把拉住沈默菲往門外走去。
“默默!”鍾佑良朝著他們的背影大吼,可惜沈默菲卻無法掙脫連清池的手,她聽到了他聲音裡的痛楚,於是自己的心也就更加的疼。可是沒有辦法了,從分開的那一刻起,她便沒有辦法再停下腳步了,他們就像現在這樣,已經越走越遠……
第十四章
“你違約了。”連清池淡淡的說出這句話,瞥向低著頭坐在沙發裡的女人。
沈默菲怔了怔,開口解釋道:“對不起……是李明智說給我爸爸聽,然後……”
“哦?”他打斷她,“你的意思是,與你無關?”
她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自從他拖著她從茶莊回來,她便覺得他的情緒很差,雖然他並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她卻能很明顯感覺到。
“可以這麼說,我從未和別人說過代孕這件事,只有我媽知道,李明智告訴我爸爸,他……他很生氣,所以讓我朋友來勸我。”
“朋友?”他笑了笑,看著她沒說話。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說她違約了,應該不是指將代孕之事說出去這件事,而是——和異性接觸。
她有些慌張,因為鍾佑良確實和她不是一般朋友,就算他們分手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心裡仍是對他有不一樣的感情,所以她覺得很心虛。今天在茶莊那一幕,加上現在他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色,想必早已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對不起……他……是我前男友。”
他嗤笑一聲,定定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