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兩聲先後而發的慘嚎只讓暗夜之中充滿了無比的肅殺。
歸遠山與那漢子的身形同時向後倒跌而出。
歸遠山並沒有算到對方長槍之中仍然有一支短槍,而他一出劍才發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形,劍的威力自然是大得驚人,但從列殘穴衝出去的三道勁氣的確大得讓他難以想象,他的身子竟被劍給控制了,拖著他的身子向那截短槍上撞,甚至連扭轉身子的機會都沒有,他甚至無法拋開手中的劍,因為他少商穴中本由一道獨自的真氣透過劍把與掌心勞宮穴達成一道氣橋,一時根本無法斷去,這雖然可以使手將劍身握得更緊更穩,但也成了他致命的要害。
那漢子胸口被歸遠山的劍刺個對穿,甚至連有也插入了對方的胸膛,根本就沒有一點活命的希望,不過他眼中卻似乎充滿了滿意的笑容。
歸遠山的臉痛苦得幾乎已經扭曲,他知道他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只是他到這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小腹被對方的那杆短槍刺個對穿,鮮血順著槍桿緩緩地滴落在地上。他兩膝不由得深重地跪在地上,眼中充滿絕望的神情,苦澀地問道:“這是為什麼?”聲音卻有些扭曲。
蔡風竟然在這個時候笑了,笑得很燦爛,竟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與歸遠山掛鉤了一般。
歸遠山不由得覺得一陣心寒,因為自己的傷,也因為蔡風的笑,那詭異得不帶半絲感情的笑,便像是大雪山頂的北風那般淒寒,更讓他心寒的居然是蔡風站了起來。
蔡風很優雅地站了起來,像是剛才睡了一覺似的那般恬靜優雅地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不可能!”歸遠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望著蔡風,近乎絕望地呼道。
“這個世間本來並沒有什麼不可能,只是你想不到而已。”蔡風聲音很冷,同時也很優雅地從破六韓滅魏的咽喉拔出自己的劍,劍尖的血漬卻在宇文一道的衣服上擦了擦。
“我點的是你大包、京門和期門三大要穴,控制了你足少陰腎經、足少陰膽經、足厥陰肝經,你怎麼可能可以活動呢?”歸遠山驚駭無比地問道。
“事實是如此,我何用證明,只是你也太小看我蔡風了,憑你還不夠讓我裝傻,你的點穴之術對付別人或許有用,但對於我來說,那便像是小孩子搔癢一般。”蔡風譏嘲地笑了笑道,又很優雅地撿回破六韓滅魏的刀,和那張掉在地上的強弩。
“你根本就不怕點穴?”歸遠山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露出無限痛苦地問道。
“練了無相神功之人,體內的經脈可以隨時錯位,你的點穴手法只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功夫而已。”蔡風傲然應道。
“你教我的‘黃門左手劍’也是假的?”歸遠山語意之中充滿悲憤地問道。
蔡風笑了笑道:“我所說的黃門左手劍劍法,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很初級的功法而已,也是速成之法,並沒有錯,只是我忘了告訴你一句口訣而已。”
“你,你真是陰險。”歸遠山差點想哭,他根本想不到到頭來仍然被蔡風算計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什麼話都似乎無法表達他心中的悲哀。
“看你幫我殺死四個大敵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最後一句速成口訣吧。”蔡風淡然地向歸遠山望了一眼。
歸遠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呆呆在那裡發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一句口訣便是,凝濁氣於肩膀裡側雲門穴,衝破不控之時,以濁氣調之,則收發由心,方為小成。”蔡風淡然一笑。
歸遠山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但卻從口中咳出幾口鮮血,那雙本充滿絕望神色的眼睛竟在剎那間再注滿了無比怨毒的神色。
蔡鳳看到歸遠山手中拿著那瓶解藥,不由得也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極為放肆,極為得意,只讓歸遠山眼中又蒙上了一層迷茫之色。
“你笑什麼?我死了,你也只有百日好活,解藥你休想。”歸遠山咬牙切齒地道。
“我笑你還把那東西當個寶,我要是怕你毀掉解藥,就根本不必與你說任何廢話,把你的腦袋以最快的速度切下來,讓你連動一個指頭的機會都沒有。”蔡風哂然一笑道。
“你,你難道不怕毒?”歸遠山目中有些驚疑不定地道。
“我怕,我怕得要命,但如果我根本就沒有中毒,我又何必怕呢?”蔡風聳聳肩攤了攤手笑道。
“這不可能!我明明把毒丸放入你口中,看著你吞進進去。”
歸遠山不由得呆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