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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已經不用出劍,劍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多餘的,就像蔡傷已經沒有用過刀一般。
劍,畢竟是身外之物,將之稱為劍早己落入了俗流,真正的劍手反而手中沒有劍,無劍在手,劍卻無處不在。
指,就是劍;人,也是劍。劍隨心生,由物演化,但黃海已將劍演化成了物,這是劍道的另一個境界。
爾朱榮詫然相問,黃海說出了一個名字,這是由他自己命名的境界——無物劍道!
爾朱榮的臉色變了,就因為這四個字,他似乎看到了黃海內心的另一個層次——視萬物為無物。在虛無中搜取漂渺的靈意,看不見,摸不著,卻無所不在,這也能夠成為劍?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問話之時,而是展現的時候,爾朱榮必須面對這一切的一切,包括他的宿敵黃海。
兩個並存於世的劍道宗師,所展開的是前所未有的劍道霸主之爭,抑或是代表道魔兩宗最高境界的接觸。
爾朱榮首先出劍了,一道乳白色的光潤之中,有點空靈的青影,淡而實在。
凌能麗睜大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她居然看出了爾朱榮的手中無劍。
以氣化氣,貫空而出!
黃海一聲輕嘯,身形化為一道虛影,幾片枯黃的敗葉在他的立身之處打了幾個旋兒,然後化為虛無。
黃海出現在爾朱榮的左側,那是一柄巨劍,無鋒無刃,淡黃而優雅的巨劍。
無鋒無刃,更具皇者霸氣,殺意也更甚更強,如滔天浪潮,只讓人心血浮湧。
葉飛、枝折、鳥驚。
數道劍氣自凌能麗的身邊射過,穿透樹幹,沒入遠處,森寒的殺意讓五丈開外的凌能麗猶如站在一個冰窖之中。
“哧……”兔起鵲落之際,兩人已經交換了數擊,勁氣捲起一陣狂野的旋風,如風暴一般以兩人為中心向外擴充套件。
敗葉,在田新球的屍體四周打著旋兒,凌能麗已經看不清黃海與爾朱榮的身影,二人縱橫騰掠之間,盡是劍氣風聲。
當凌能麗看清兩人的身形之時,己是兩人躍離分開之際。
“你不是爾朱榮!”黃海低喝了一聲,目光透過那面具間的兩孔,變得無比鋒利。
爾朱榮退開身子,又是一陣輕咳,有些訝然地問道:“何以見得?”
黃海有些疑惑,此際,他臉上的面具竟自中間裂開,化為兩半。
凌能麗一呆,她看到了黃海的一個側面,一張極其俊秀的臉,她更似乎可以捕捉到那眼神之間的滄桑。
黃海沒有在意麵具的變化,只是仔細地審視著爾朱榮的一舉一動,可是他卻看不出半點不妥。那只是一種感覺,他覺得眼前的爾朱榮極為陌生,並沒有上次交手時的熟悉感覺,也許,這只是一個錯覺,眼前爾朱榮的武功,似乎比上次更為深厚了,劍道也進入了另一個境界,雖然受了傷,但黃海卻沒有佔到半絲便宜。
“你剛才用的就是‘道心種魔大法’的心法嗎?”黃海神色凝重,有些惑然地同道,爾朱榮剛才的最後殺招的確邪異莫名,若非他的速度快,只怕此刻也已如臉上的那張面具一般變成了兩半了。自這一點上,黃海也感受到爾朱榮的狡詐,那突然的殺招的確夠很夠辣。
爾朱榮臉色也變了變,表情古怪地笑了笑,道:“你還真識貨,既然你能說出它的名字,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吧!”
黃海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更多了分幾灑脫,半晌才道:“爾朱榮,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就憑你,也想練成‘道心種魔大法’?雖然你剛才那一劍有些名堂,但就憑你這個樣子想讓我見識一下,大概還辦不到!”
爾朱榮正被黃海說中了心事,心血浮湧之下,再也壓制不了體內的傷勢“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堆鮮豔的血,他傷得的確太重,剛才最後使出的那一記殺招居然沒有傷著黃海,這的確大大超出爾朱榮的意料之外,他自己反因未及時療傷,又強催功力使得傷上加傷,幾乎沒有再戰之力,但這一切卻沒能逃過黃海的眼睛。
“爾朱榮,你只好認命了!”黃海有些可惜地道,失去一個真正的對手,會使人多一分孤獨,尤其是已達到黃海這種境界之人,是以,他分外珍惜每一個對手,但是對於爾朱榮,他絕對不會手軟。
爾朱榮再次接連嘔出兩大口鮮血,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目光之中有些落寞之意地問道:“你真的一定要殺我?”
黃海感覺爾朱榮的話有些好笑,於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