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孫怒雷苦澀地笑了笑端起地上的那碗酒,一飲而盡,痛苦地繼續道:“三天後,她來找我了。”
“怒雷,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瓊飛的目光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憂鬱,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叔孫怒雷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憐惜,禁不住將瓊飛樓得更緊,良久才有些不忍心地道:“算了,這會讓你很為難的。”
“怒雷,你說,我已是你的人了,為你做任何事都不怕,哪怕為你去死,我也願意!”
瓊飛說這句話時,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是那樣認真,那樣真誠。叔孫怒雷禁不住為自己的虛偽而汗顏,愧疚更深,但他能有選擇嗎?
“瓊,你對我太好了,要我如何感激你呢?”叔孫怒富這一句話卻並不假。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感激嗎?難道你對我還不夠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全力去做!”瓊飛顯然已經完全下定決心,為了愛,她甚至可以將不拜天出賣。
“不拜天不除始終會是我們的心腹之患,他不可能會讓我們快快樂樂地過日子,我想你能向不拜天下一味可使其功力慢慢退化的藥物,至少不能讓他無人能制,這樣我們就可安安心心地去過寧靜生活了。”叔孫怒雷有些不忍心地道。
瓊飛呆住了,她沒想到叔孫怒雷的要求卻是這個,在愛情與親情之間她的確太難取捨。
“瓊,我知道這是一件很為難的事,也很危險,我不想你為我去冒險,我們還是另外想想別的辦法好了。”叔孫怒雷以退為進地道,他知道瓊飛處在一個矛盾之中。
半晌,瓊飛終於咬了咬牙,道:“我去做,天下間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要想勝他必須使之功力變弱,否則一切都是枉然,但我不能保證自己的毒可使他功力盡失。”
叔孫怒雷大喜,知道這一刻瓊飛已經完全背叛了不拜天,一心向著他,再無半分懷疑,但他卻並不敢顯出喜色,反而表現得極為無奈地道:“瓊,謝謝你,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讓你這樣去冒險?”
瓊飛澀然一笑,有些落寞地道:“一切都是命,只要你日後不負我,我也便無悔了!”
叔孫洛雷心頭一顫,卻不敢再作回答。
“你再等我三天,三天之內,我一定辦好此事。然後我們再一起去過平靜的生活,找個沒有人更沒有血腥的地方好好過日於。”瓊飛悠然神往地道。
“那她有沒有成功?”蔡風又問道。
“她做到了,也成功了。”叔孫想雷苦笑道。
“可是,據我所知,不拜天是敗在煩難大師的手下,兩人一戰拼鬥了五天五夜,這怎麼可能?”蔡風吃了一驚,問道。
“不錯,不拜天最後的確是敗在煩難的手中,也是在第五天的第一萬零七十九招上敗陣的,但他確實中了瓊飛的毒,如果不拜天未曾中毒,功力不失去三成的話,敗的人只會是飯難,也許天痴與煩難聯手都不是不拜天的對手。沒有人能夠想象不拜天的可怕,那已經不再是人所能達到的境界。”叔孫怒雷並不似誇張地道。
蔡風始終有些無法相信,雖然他並沒有親睹師祖出手,但自師祖空無的眼神之中可以捕捉到那通天的境界,他實在無法想象不拜天到底會可怕到怎樣一種程度。
“你或許不信,但事實的確如此,傳說煩難和天痴在清明之際登入天道,也許這是事實,但這卻是四十多年後的煩難與天痴。四十多年的漫長歲月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讓年輕人變老,朝代更替,蒼海變成桑田,一個人的武功更能進展無限。四十多年前的煩難,武功並不比如今的你遜色,也絕不會輸給你爹,卻無法與遁入天道之時的煩難相比。”叔孫怒雷極為平靜地道。
蔡風禁不住想起了石中天,四十多年前的不拜天是不是便像今日的石中天呢?抑或今日的石中天正是昔日不拜天的復活?
石中天的可怕他是見識過的,兩父子聯手五擊竟然仍不能奪其性命,反而還使蔡傷回氣自傷,那種可怕是否正如叔孫怒雷所說的不拜天呢?
“天下武功學無上境,一山更有一山高,誰能夠自稱武功天下無改呢?”叔孫怒雷慨然道。
“這話倒不假,武功的高低只是相對而言,取決於機緣、悟性、資質等很多萬面,也許不拜天真的有那麼可怕。那後來瓊飛呢?”蔡風又將話題一轉,問道。
叔孫怒雷禁不住再次嘆息了一聲。
※ ※ ※晏京深深吸了口氣,苦澀地笑了笑,張開握著鐵棒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