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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非常正確的。我自己當時根本沒有名字,在我被監禁的那所偉大的監獄裡,我只是長長的走廊裡一間小小的牢房上的一個數字和字母,一千個無生命的數字中的一個,也是一千個無生命的生命中的一個。但你肯定在真實的歷史上一定會有許多真名字會非常適合你,而我可以立刻就毫不費力地辨別出那個假名字就是你嗎?我不會在只適用於那種尋歡作樂的化裝舞會的華美面具後面尋找你。啊!如果你的靈魂曾經即使只為它自己的完美,也應該因悲哀而傷痛,因悔恨而垂首,因不幸而謙卑,那你就不應選擇這種假面具並在它的陰影的遮護下尋找進入〃傷心之國〃的途徑!生活中偉大的東西是它們好像是什麼,也因此儘管對你來說這聽起來很奇怪常常難以對它們進行解釋。但生活中渺小的事情是象徵,我們最容易透過它們得到悲傷的教訓。你表面上隨隨便便找個假名字就是、也將一直是象徵的,它使你原形畢露。

6星期後,我得到了你的第三個訊息。我曾因重病住在華德醫院,一天有人把我叫出去,監獄長向我通報了你送來的一個特殊訊息。他大聲讀出你寄給他的信,信中說,你打算在《法蘭西信使報》(你還奇怪地補充說,它是與我們英國的《雙週評論》齊名的雜誌)發表一篇文章:〃論奧斯卡·王爾德先生的案件〃,急於想讓我允許你發表我給你寫的信的摘要或選段。你要發表的是什麼信呢?是我從好萊威監獄寫給你的那些信!那種本應成為你在世界上最神聖、最秘密的東西的信!而你為了滿足那些輕佻的浪子的好奇心,為了讓貪婪的專欄作家去記述,讓拉丁區的名人們去借此大做文章,竟要發表這種信!如果你自己內心沒有什麼東西來抵制對我的這種如此低俗的褻瀆,你至少可以記得我寫過的一首十四行詩,這首詩是我在倫敦看到濟慈的情書被公開拍賣時帶著悲哀和嘲弄寫下的。你最終會理解其中這幾句詩的真正含義的:

我想

那些把詩人心靈的水晶面打碎的人

不愛藝術(這是王爾德的十四行詩〃濟慈情書的公開拍賣〃前8行的結束詩句。原注)

你的文章想說明什麼?說我曾過於喜愛你了?連巴黎的流浪漢都很清楚這個事實,他們都讀報紙,大多數還為報紙寫稿;說我是一個天才?法國人比你還能更好地理解這一點,以及我作為天才的特殊性;說天才常伴有一種奇怪的激情和慾望的罪惡,真是妙極了!但這種題目應該由龍勃羅梭(龍勃羅梭(1836…1909),義大利犯罪學家,精神病學家,刑事人類學派的創始人,重視研究犯罪人的病理解剖,用人類學的測定法研究精神病犯罪人和其他犯罪人。譯者)去做,而不是由你來做。除此之外,我們正在談論的病態現象在那些不是天才的人身上也存在;說在你與你父親之間因恨引發的戰爭中,我對你們每個人來說都同時既是盾牌又是武器?說在你們之間的戰爭結束時、在你父親對我的生活進行的可怕追逐中,如果不是你結的網已經纏繞住我的雙腳,他是不會如願以償的,對極了,但據我所知,亨利·布耶已經把這件事做得非常好了(1895年6月3日,亨利·布耶在《巴黎回聲》上發表了一篇有力的文章,攻擊對王爾德判決的殘暴、懲罰同性戀者的愚蠢和英國的虛偽。原注)。除此之外,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印證他的觀點,你也沒必要發表我的信:至少不能發表我在好萊威監獄給你寫的信。

在回答我的問題時,你會說,我在好萊威給你寫的一封信中不是曾親自請求你儘可能努力使這個世界上的一小部分人能公正地對待我嗎?當然,我那樣說過,但在這種時候,你要記住我為什麼到了這兒,我是怎麼到這兒的。你以為我之所以在這兒是因為我與出庭作證的證人的關係嗎?我與那種人的關係,不管是真的還是想像出來的,都不能引起政府或社會的興趣,人們對他們一無所知,也不太關心。我之所以在這兒是因為我過去試圖把你父親送到這兒。當然,我的努力失敗了,我自己的律師放棄了辯護,你父親把罪責完全推到我身上,結果把我送進了監獄,現在仍呆在這兒。這就是為什麼會有人蔑視我鄙視我,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不得不一天天、一小時、一分鐘地度過我那可怕的監獄生活。你是惟一一個在任何方面都沒有受到諷刺的危險或責備的人,而你本可以改變整個事件的色彩,給整個事件以一種不同的解釋,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向人們表明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我當然不會期待、實際上也不會希望你去說明你在牛津陷入困境時是以怎樣的方式、為了什麼目的如果你有目的的話在3年內實際上幾乎沒有離開過我;這裡我也不必精確地一一羅列我是如何一次次試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