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只有長輩對小孩子才會那樣。但是很快,身體傳來的“很舒服”的感覺,就讓夏露米放棄了抗議。
他們兩個就這樣溫存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分開來。再之後,威廉又開口說道:
“那麼,能聽我說說話麼,夏露米?”
“嗯。”夏露米點了點頭,並且打定主意要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我的心情很複雜,夏露米。”在打定主意,要對夏露米說些什麼之後,威廉頓了一下,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和措辭,然後才開口:
“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畢竟,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世界上最危險,最強大,也最可怕的敵人對不對?”
“嗯。”夏露米點頭,表示贊同。
或者人類世界其他國家的人,那些深處內陸的國家,或者是蔚藍海域的半島國家倫巴第,以及在馬佐維亞南方的摩拉維亞人,會對此表示異議,但是對於馬佐維亞,乃至文德,以及東北方的斯拉維人來說。塔爾塔里亞的確最強大,最可怕也最危險的敵人。
“你覺得我們會贏麼?這個問題我不單單問過你。我也問過很多人。同時也無數次的問過自己——雖然這樣很可能會降低士氣,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要這麼做。夏露米。
我的確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我動員我的領民,我組建新軍。我與父親每天都在通訊,他在克拉科夫做的也非常不錯。現在,赫裡福德家族已經成了馬佐維亞貴族中的主戰派的代表。
同時有情報顯示,魯塞尼亞與皮爾姆也達成了聯盟。在他們北方,霍爾姆嘉德與諾夫哥羅德也已經表示,將會對這兩個斯拉維兄弟國家施加幫助。如果這件事情成功的話,那麼斯拉維的殘存力量將組成一個聯盟。在塔爾塔里亞汗國的壓力下,這個聯盟暫時將會是穩固的。他們能牽制塔爾塔里亞人很多的兵力與精力。
與此同時,在刨除利沃尼亞的干擾下,文德境內的其他三位大公,至少能達成一個較穩固的聯盟。儘管這個聯盟存在一定變數,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強。
再說一下人類世界。在絕大多數人都指望不上的情況下,我們做最壞的打算,即使是這樣,在羅馬教廷以及哥特騎士團的努力下,我估計,我們至少也能獲得一支五千人左右的遠征軍。同時各國國王,王室與貴族們的募捐,應該足夠讓我們得到一支一萬人左右的僱傭軍部隊。
這一支援軍,我們雖然無法掌握,但多少,也會給我們一定幫助。
馬佐維亞的東方有著維斯瓦河作為屏障,南方則有喀爾巴阡山地的防線。天時雖不在我們這一方,但是地利,還有人和,我們勉強還是有的。”
聽威廉分析了這麼多對他們有利的因素。夏露米的情緒也變得穩定。再然後她也變得充滿希望:“那麼威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能戰勝塔爾塔里亞?”
“怎麼可能?”威廉忽然笑了起來。臉上充滿了諷刺的愉悅:“一群烏合之眾率領著一群烏合之眾。以為憑藉拼湊的同盟與拼湊的人數,隨隨便便打一打就能戰勝這個世界上最強的軍事帝國之一?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簡單,這麼容易的好事?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的話,那麼世界上就不會有‘彩票’這種東西出現了——哦,對了,這個世界現在還沒有這種有趣的東西對不對?這個要記一下——我剛才說到哪了?
是,是的,按照紙面上的力量來看,我們好像並沒有劣勢。但是這也僅僅是按紙面上的數字來看的話。只有外行人才認為戰爭是數字堆砌的遊戲!
我知道撒裡達汗。在我知道了我與他之間將會發動一場戰爭之後,我就拼命的蒐集這個半人馬的資料來著——他是個強大的對手,一個極優秀的君主,一個極理智的政治家,也是一個極為難對付的統帥。按照一般情況來看,他指揮下的半人馬軍隊會輕而易舉的,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將他的反對者全部處決。
很多時候我甚至會絕望,夏露米。我非常悲觀,甚至曾經惱怒命運不夠公平。
為什麼讓我出生在這個時代?為什麼要我面對如此可怕的對手?為什麼要我承受這樣的命運?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像是現在這樣在拼命拼湊著這些兵力,積攢與要求,甚至乞討力量的自己像是個白痴。我含辛茹苦的拼命的努力,使用外交的手段,甚至用誆騙的辦法找人幫忙。竭盡所能的為了擊敗對方而做一切努力——這究竟有沒有意義?
會不會,我所做的事情實際上都是白費功夫?我所積攢的這些力量,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