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和不知道清平郡主正準備溫水煮自己這隻青蛙,見她不再搞事,到底是漸漸放鬆了下來,也一點一點習慣了她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樣子。
雖然心裡還是覺得孤男寡女同乘一車不合規矩,可每次一提到這事兒她就要佯作生氣地湊到他跟前,藉機調戲他一把什麼的,宋修和無奈之餘也只能硬著頭皮忍下來,然後儘量地坐得離她遠一點了。
蘇妗得知兩人相處的情況,對自家小夥伴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也不怎麼意外,畢竟慶陽長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撩漢高手,阿昭是她的女兒,手段自然不會弱。
就是……
“你說師兄多久會敗下陣來?”這天晚上,一行人住進了一家路過的客棧,福生因為路上疲累早早就睡著了,蘇妗和越瑢也在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後躺了下來。
“反正不會太快,”看著懷裡興致勃勃的媳婦兒,越瑢挑了挑眉說,“他腦子裡根本沒有談情說愛那根筋。”
蘇妗想了一下:“可師兄看起來並不討厭阿昭,以阿昭如今的攻勢,我覺得他應該會慢慢開竅的。”
越瑢笑嘖:“那不然咱們打個賭?”
“賭什麼?”蘇妗來了興致。
“賭他什麼時候開竅,我猜至少三個月以後。”
“那我猜……兩個月之內吧。”蘇妗說完又問,“那賭注是什麼?”
“賭注……”越瑢眸子一閃,湊到蘇妗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蘇妗臉一紅,抬手就推了他一把:“不行!換一個!”
越瑢一把抓住她的手親了一口,勾著嘴角痞笑道:“怎麼,夫人莫不是怕了?”
蘇妗:“……誰怕了!不過是覺得你太臭不要臉而已!”
越瑢嘖嘖,理直氣壯:“夫妻敦倫乃天地之道,我怎麼就臭不要臉了?”
蘇妗羞惱:“那!那也不能拿這個來打賭!”
“好妗妗,你就答應我吧,我都想了好久了!”
“不行,換一個……”
日子就在小倆口的嬉笑打鬧中一閃而過,很快,錦州就到了。
錦州距離京城不是特別遠,人情風貌與京城差別不是很大。越瑢一行人進了城,尋了間最近的客棧準備住下,突然有一大漢扶著個顫巍巍的老婦人從街邊人群中衝出,神色激動地問道:“請問各位,各位可是來自鎮北王府?”
彼時越瑢正抱著福生從馬車上下來,聞言眸子一閃,面色疑惑地轉過了身。一旁葉風忙上前一步道:“我家公子已經辭爵,如今已不再是鎮北王,鎮北王府也不復存在了。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家公子有什麼事?”
鎮北王當朝辭爵一事已經傳遍天下,路人們聞之皆驚,紛紛跪地叩拜,以示心中敬仰。
對他們而言,哪怕鎮北王不再是鎮北王,也依然是他們心中的英雄。
越瑢忙出聲讓眾人起來,隨即溫聲問那淚流滿臉的老婦人:“老人家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老婦人噗通往地上一拜,哭著說道:“求王爺救救我家孫兒吧!”
“這……發生什麼事了?”
老婦人就在那大漢的幫助下,當眾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這老婦人的獨生子曾在老鎮北王麾下為將,可惜天妒英才,數年前戰死在了沙場上。訊息傳來,他懷著八個月身孕的妻子悲痛過度,難產去世,只留下一個可憐的孩子與老婦人相依為命。
家裡已經沒有別人,老婦人帶著孫兒在街坊鄰居的幫助下努力生活,倒也勉強將日子過下去了。可惜她日漸老邁,那孩子又因為早產身子一直不好,前段時間老婦人身子不適,請大夫一看,發現自己竟已命不久矣。她生怕自己一走,年僅九歲的孫子孤苦伶仃一個人沒法生存下去,所以才會在聽說鎮北王要經過這裡的時候,腆著老臉跑過來,希望他能行行好收留她孫子,好讓他能活下去。
蘇妗一開始還有些驚疑,聽到這裡就反應過來了——這應該就是越瑢特地給二皇子安排的“合理身份”了。
果然越瑢聽完這話後,便問了那孩子父親的姓名。
“我兒名叫雲信。”老婦人抹著眼淚說。
越瑢一聽,面色大驚,隨即忙親自上前將老人家扶了起來:“沒想到您老竟是雲大哥的母親!我父親曾與我說過,雲大哥是為救他而戰死的,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命人尋找雲大哥的遺孤,只是一直沒找到,沒想到竟在這裡叫我遇見了!老夫人請放心,雲大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往後我定待他如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