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志!
“說的容易,你們看看對面這群野人,像敲退堂鼓的樣嘛!”有人喃喃抗議。
“男人嘛保家衛國,理所當然!就算沒辦法,死拼!老子也至少挑死個,弄個本錢!”
大家越說越帶勁,剛領命回來的流年遙遙瞧了眼,轉眸正見莫折信向他這廂走來。他習慣性地準備迴避。
“喂,你長得像你娘吧?”莫折信輕佻一問。
流年蹙眉,等他走近。“你什麼意思?”
“不像我,自然像你娘。不過,我除了記得你是我兒子外,你孃的模樣,我實在是記不得了。”莫折信窺見流年臉色發青,又用低不可聞的聲音,懊惱地補上了那麼一句,“女人好似真的太多了。”
這話未落地,流年已經出手,可惜遲了一布,莫折信已經貓下腰,對著他肚子猛送一拳,“所以——你要有點出息,好好活著,才讓我時時記起你的臉,才能記起你孃的樣子……”又是一拳,莫折瞅著已被擊昏的流年,勾笑道,“如此沒用!那麼,明日領兵到雪峰炸雪事,由我代勞,沒你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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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時,終於雪止,河面已經冰結。
兩岸殺氣團團層層。
而莫折信營盤,此刻只留下了一人——正夢遊春秋的華貴人。
冰層逐漸結厚,月氏國兵發猛攻。
“元帥令:死守河岸、橋頭,不得上橋過江!”傳令兵一路飛奔,手中小旗迎風獵獵,“死守河岸,不得戀戰過橋!”
這時,自認彪悍第一的華貴攻,掀開了自己眼皮,終於醒了。他不是被凍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帳外擂鼓聲震天,混著喊殺聲,似乎永不歇止。
華貴很快就發現負責看守他的守衛已經不見了,而遠處廝殺聲跌宕,火光潑染茫茫白雪,他很明白,是對岸的虜人已經殺過來了!
作為一個未來極品總攻,他當然有保護流雲的權利和義務,於是乎——伊沒有片刻的猶豫,開始埋頭四處搜尋。
半盞茶的功夫,一位頭頂烏黑鐵鍋,手捏帶雪尖石的勇士,傲然佇立天地間。
只見他雙足生風踩踏雪來,那舉手就能殺頭豬氣概無形地向四周擴散開去!
逆風裡,只聽得他聲聲大喝,“流雲,我來了,我會保護你的!流雲!”
天,步步透亮。
華貴先碰見的不是流雲,而是正被幾個虜兵圍攻流年。
“流年,我家流雲人呢?”聲如旱雷。
“……”幾個敵兵當即被他的大嗓門唬悶了下,而流年忙趁機出劍得手,敵人瞬間倒地,項頸鮮血噴濺。
流年身上的血腥味更加凝重,喘氣間他斂神斜睨華貴,“你怎麼在這裡?”
華貴脫下頭上的鐵鍋,掂石挺腰大笑道,“我乃天將降……”
“臨”字還沒亮出華貴喉口,華貴卻見迎面殺出一支弩箭。
流年手快舉劍將弩箭劈斷,可惜箭支力勁,後半支斷落,前半段鋒尖不變,直奔華貴額間眉心而去。
“當”!
一支飛鏢徒然出現,生生橫截斷弩箭頭,其弩鋒輕輕擦過華貴額頭,最終落地!
華貴呆呆向鏢出處望去,幾步開外——
流雲。
華貴怔怔時,流雲已經衝到他跟前,將自己頭盔摘下,戴在華貴頭上。
爾後,他緊閉了下雙眼後又倏地睜開,怒不可遏地訓道,“你搞什麼,給我戴好!”
“我……”多月不見,流雲五官更加清俊,一旁火光映襯,非常好看,但也反襯臉色相當地蒼白。
“再脫頭盔,你這輩子別想做攻了!”
華貴被流雲吼得一時無措,隨即反射性地將自己手裡的鐵鍋,套在流雲頭上,“你也給我好好戴著!”
流年打量兩人幾眼,識相地拍拍流雲的肩,“這裡交給你了,我上山!”
“一起吧。”
三人行,趕到半山腰。
流雲突然將路橫攔,“等等,這裡有些不對勁……”
“怎麼?”華貴環顧四周。
“有人布了陣。”流雲解釋,又見流年面色凝重,“我想莫折將軍他們已經入陣了。”
“這陣有多厲害?”流年皺眉拓步向前走了幾步。
“死陣,相當地棘手。”流雲抬手,無所謂地擦擦原本濺在臉上血漬。
雪又開始落下,山間風亂。